能活下来的必定是少数,而这些幸运儿更是面临想死也不能死的境地。他们只能目睹亲人的尸骸躺在视线中,自己的身体则不受控制地往“家”方向走去。
即便他们在回“家”中途不幸死去,圣洁的光之羽毛会再度复活他们,死一次就复活一次。只因为他们已经被加百丽认定为有价值的人类,虽很弱小,却能相对为人类文明创造更多价值。神明决定了他们生,就必须生,想死也不被允许。
“米迦勒守护的城市过去了数千年,也沦为了平庸之地,真是可惜。”
加百丽挥手间整队改造士兵被杀死,她仅丢出一根羽毛,让这批士兵中唯一一个她认为虔诚的青年复活。
她从被复活的青年头顶飞过,向着下一群人靠近。圣枪或是光羽,又或是两者兼有,神明的裁决不可被任何因素影响,除非现在能再来一个不怕死的勇士高喊要与加百丽对决,并且还要有能与加百丽一战的实力。
另一边萨拉丁无视奔跑流血的双脚,继续往教堂攀爬,漫长的石阶山路成了他最后的阻碍,只要能进入教堂完成最后一步,萨拉丁立刻自尽都不会留下遗憾。没人可能同时阻止“神”与“兽”。
其一为诅咒人类灭亡的恶毒悲愿,其一为虚假的救济祈祷。萨拉丁当初在许愿时或许还担心自己为了名义耍的把戏会不会真的唤来救济全人类的善神。抑制力没让他失望,派来的使者是最适合审判的顶级神明。
人类只能选择一种死法,祈祷“正义”一方获胜,便能死得体面些,未来还有重新发展文明的希望。
不顾教堂内避难民众的疑惑,萨拉丁径直闯入教堂最中央的殿堂。那里只有教堂的神职人员在做祷告。
“离开!”
萨拉丁以魔术对这几个碍事的人下达了暗示,他们在恍惚中接受命令,依次离开。
打开包裹小圣杯的圣骸布,萨拉丁将溢满的小圣杯放置在祷告台上。萨拉丁选择的教堂正好处于联系耶路撒冷城灵脉的点,他剩余不多的魔力,足够用来启动最后一步。
并非用以实现愿望,萨拉丁将小圣杯当做了“孔”,这才是人造圣杯真正的用法。
由于萨拉丁过度把注意力放在刻画魔术阵上,他直到背后的人将镰刀抵在他脖子上,才发觉教堂的殿堂里闯入了另一人。自己用以封闭大门的魔术对那个人并无用处。
『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真的希望人类文明灭亡?』
“没错,目前的人类让我感到痛恨。你也见到了加百丽进城后屠戮的速度,她已经降低了标准,却还有那么多人类不符合。你能理解真正的善人什么都得不到,还要在死后强迫自己笑着离去吗?这种文明断绝才好!如果不是加百丽过于强大,我一定拼上性命阻止她击败恶魔,人类不应该得到救赎,连一个都不行!”
在仇恨中变质的圣人根本不顾随时能收割自己头颅的镰刀,继续用炭笔在祈祷台上勾画魔术阵,只需要再有1分钟时间。
度玛再次用魔术以文字形式呈现自己想说的话。『我想要消灭违背圣杯战争规则的Assassin加百丽,你能提供些有用情报吗?』
“别傻了,你拿什么去跟她战斗?”萨拉丁临时断开手部的疲劳感知,维持最快速度画完魔术阵。“在我还能使用启示的时候,真主就告知了我,Assassin加百丽是本次圣杯战争中最强的Servant,除了‘666之兽’,没有敌人可以杀死她。你如果能有‘兽(Beast)’百分之一的力量,或许我会愿意跟你讨论击败加百丽的方法。我的后辈,想做一件事,要先确保存在可能性。”
萨拉丁自然清楚立于身后的矮个子女性从者是Caster利用自己心脏召唤来的Ruler职介从者,某种意义上讲也是违规从者。
『我必须完成我的任务,消灭Assassin加百丽。』
萨拉丁看到这种小孩子耍脾气的文字,丢下已经没有用的炭笔,转身正视着度玛。“你的任务与我何干?我要是有办法消灭‘加百丽’,早就自己动手毁灭人类文明了。根本不用龟缩圣杯内70余年,还落到现在的地步。你瞧,连心脏都没了,我身上一点从者的遗留痕迹都没剩下。我现在只是一个脆弱的人造人。”
『一定存在。』
“随你在这里怎么逞强。一切都结束了,瞧吧,很快原本将降临在恶魔军团到来位置的兽(Beast),将以完全的姿态降临到耶路撒冷城内!一切都结束了!哈哈哈哈……”
萨拉丁大笑着跑出教堂,果不其然外面的避难市民和神之人员都被度玛杀死,神圣的教堂也被鲜血污染。在黑色的雨中,萨拉丁嘲笑着他们的惨样,很快全人类都将是这副模样!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