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有道:“是啊!大师哥料得不错。这三个人,一个焦黄面皮,说是姓封,叫甚么封不平。还有一个是个道人。另一个则是矮子,都叫‘不’甚么的,倒真是‘不’字辈的人。只是师傅见到他们很是不高兴,说道:‘封兄,你们三位早已跟华山派没有瓜葛,又上华山来作甚?’那封不平道:‘华山是你岳师兄买下来的?就不许旁人上山?是皇帝老子封给你的?’师父哼了一声,说道:‘各位要上华山游玩,当然听便,可是岳不群却不是你师兄了,“岳师兄”三字,原封奉还。’那封不平道:‘当年你师父行使阴谋诡计,霸占了华山一派,这笔旧帐,今日可得算算。你不要我叫“岳师兄”,哼哼,算帐之后,你便跪在地下哀求我再叫一声,也难求得动我呢。’咱们做弟子的听得都十分生气,小师妹第一个便喝骂起来,不料师娘这次却脾气忒也温和,竟不许小师妹出声。师父显然没将这三人放在心上,淡淡的道:‘你要算帐?算甚么帐?要怎样算法?’那封不平大声道:‘你篡夺华山派掌门之位,已二十多年啦,到今天还做不够?应该让位了罢?’师父笑道:‘各位大动阵仗的来到华山,却原来想夺在下这掌门之位。那有甚么希罕?封兄如自忖能当这掌门,在下自当奉让。’那封不平道:‘当年你师父凭着阴谋诡计,篡夺了本派掌门之位,现下我已禀明五岳盟主左盟主,奉得旗令,来执掌华山一派。’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支小旗,展将开来,果然便是五岳旗令。”
余贺嘿嘿冷笑道:”这嵩山派管的也太宽了,想来是忘了当初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的事情了,他嵩山派这次来的是什么人。”
“我听师傅叫他什么乐师兄。”陆大有眨了眨眼,想了想回答余贺。
“大阴阳手乐厚。”余贺眉头一睁道。
“对对,他就叫乐厚。”
“呵呵。”余贺微微一笑,心中冷笑不已,嵩山派大太保,二太保,三太保都死了,这次将四太保给派出来了十三太保以去其三,今天就要叫这嵩山派在折一人。
“带我下去看看。”
陆大有点点头,忙带着余贺下山而去。
一到正气堂外,便见令狐冲。劳德诺、梁发、施戴子、岳灵珊、林平之等数十名师弟、师妹都站在堂外,均是忧形于色,各人见到大师哥到来,都是大为欣慰。
劳德诺迎了上来,悄声道:“大师哥,师父和师娘在里面见客。”
余贺点点头道:“我进去瞧瞧。”
站在门外往内一瞧。只见宾位上首坐着矮矮胖胖的老者,这老者面皮黄肿,约莫五十来岁年纪,目神光炯炯,凛然生威,两只手掌肥肥的又小又厚。他下首坐着一个中年道人,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从服色瞧来,分别属于泰山、衡山两派,更下手又坐着三人,都是五、六十岁年纪,腰间所佩长剑均是华山派的兵刃,第一人满脸戾气,一张黄焦焦的面皮,想必是陆大有所说的那个封不平。师父和师娘坐在主位相陪。桌上摆了清茶和点心。
只听那衡山派的老者说道:“岳兄,贵派门户之事,我们外人本来不便插嘴。只是我五岳剑派结盟联手,共荣共辱,要是有一派处事不当,为江湖同道所笑,其余四派共蒙其羞,适才岳夫人说道,我嵩山、泰山、衡山三派不该多管闲事,这句话未免不对了。”这老者一双眼睛黄澄澄地,倒似生了黄胆病一般。
听到这里,余贺心中一怒,你衡山派刘正风被嵩山派的人欺压到头上,都不见衡山派的人出现,只有刘正风的几十个弟子在,现在倒跑来管我华山派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余贺不禁冷笑一声:”嘿嘿。”
“你是何人。”那衡山派老者见门口竟然有人出声笑他,穿着的正是华山派弟子的青袍,心中发怒,这华山派弟子也敢极小自己了。
“在下是何人并不重要,只是这位前辈应该是衡山派的师叔吧,当初刘师叔的金盆洗手大会你参加了吗。啧啧,听说当时嵩山派和刘师叔的一些弟子都打起来了,连嵩山派的费斌师叔,陆柏师叔还有丁勉师叔,据说都被杀了啊,唉,可惜我当时没在场,错过了这一场盛典啊。可惜咯。”
衡山派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之上,嵩山派三大太保都被杀害。虽然刘正风现在已经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但是这衡山派的家伙现在竟然和嵩山派的人一同来为难华山派,余贺这正是讥笑他不念本门师兄弟之情,反与师兄弟的仇人一同勾结到一起。“
这衡山派的老者顿时大怒道:‘小子无礼,古往今来,哪一派中没有不肖弟子?我们今日来到华山,正是为了主持公道,相助封大哥清理门户中的奸邪之辈。”
这时,宁中则怒了,俏面寒霜,手按剑柄,森然道:“谁是奸邪之辈?拙夫岳不群外号人称‘君子剑’,阁下的外号叫作甚么?”
那姓鲁老者脸上一红,一双黄澄澄的眼睛对着岳夫人怒目而视,却不答话。
余贺知道这老者,叫鲁连荣,正式外号叫作‘金眼雕’。但他多嘴多舌,惹人讨厌,武林中人背后都管他叫‘金眼乌鸦’。”心中好笑,开口道:“哎呀,早上在思过崖,见到一只乌鸦,竟然长着一双金色的眼睛,真是奇特啊,只是这只乌鸦呱呱叫,扰乱了我的休息,被我一石子打落山崖去了。可惜可惜。”
余贺此话一出,顿时屋内数人忍俊不禁。
鲁连容的外号和性格大家都知道,这外号大家自然也都知道。此时从余贺口中说来,真让大家心中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