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此刻完全沉浸在修炼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场中的这件瓷瓶,对杨厚儒的召唤,更是置若罔闻,只是嘴角浮现一丝痴呆儿一般的满足微笑。
“杨老爷子,让他看有什么用啊?还是您来吧!”见陈晨没有任何反应,冯庆峰更是一脸不屑,根本不愿意让陈晨掌眼。
这小子根本就是一个傻缺,上次捡漏纪昀手稿,也不过是碰运气,现在到了论真章的时候,你小子傻眼了吧!
“陈晨……”见众人都一脸狐疑地望向陈晨,谢梦媛红着脸拉了拉陈晨的胳膊,轻声道:“陈晨,杨老爷子让你鉴宝呢!”
“啊?哦!”陈晨这才浑身一哆嗦,反应过来,更是引得众人一阵哄笑,冯庆峰更是冷笑连连,陈晨啊,今天你这脸可是丢光了,以后你在谢梦媛眼里,根本不值一钱。
而谢鹏程和李老脸都绿了,心中叫苦不迭,陈晨刚刚自称是自己公司的学徒,现在却对杨老爷子不敬,要是等会说出什么不着调的言论,惹得老爷子迁怒过来,那自己这个公司,也就别开了。
“假的!”正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陈晨目光落在了那件瓷瓶上,不假思索地开口了。
这一声“假的”,声音不高,但在众人听来,却不啻于耳边响起一个惊雷,震得耳膜嗡嗡直响。
太快了!
也太自信,乃至太自负了!
要知道,从杨老邀请陈晨鉴宝,到陈晨看向瓷瓶,到给出鉴定结果,不过用了十秒钟不到的时间,甚至没有上前把玩一番。
而冯庆峰,则好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急赤白脸地大叫起来:“陈晨,你懂根毛啊,不要性口雌黄!”
杨厚儒瞪了冯庆峰一眼,以示告诫,后者吓得脸色煞白,下意识后退一步,杨厚儒转过头来望向陈晨,淡淡地道:“说道说道吧!”
“我得再仔细看看!”陈晨刚刚只是用九阳通天瞳中蕴含的真元去探查了一番,只觉得瓶子通体萦绕着一股浑浊的气息,别说吸收了,就是远距离略为感知一下,便觉得烦恶欲死。
同时,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陈二狗,现代工艺品。他迅速断定,这玩意根本就不是古董,而是后世的仿品,甚至用了一些化学药品、人畜粪便来腐蚀做旧。
不过,九阳通天瞳的秘密,已经被陈晨当成了最大的秘密,岂可轻易示人,他快步走了过去,拎起瓶子仔细地看了起来。
要说此刻,陈晨还是有点紧张的,毕竟,他鉴宝一直都是靠九阳通天瞳这个大作弊器,而不是真才实学。现在杨老点将,要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毕竟会让人怀疑,或者认为他是胡说。
“哈哈哈,哈哈,真是太逗了!冯庆峰,你实在是太有才了!”
可是当他看到瓶底的时候,陈晨实在忍不住了,不顾这是杨老的寿辰吉日不可喧哗,更不管周遭十几个老者都是金陵古玩街德高望重的人物,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呢?”
见陈晨如此态度,冯庆峰心中大怒,但旋即有点发毛,一脸的莫名其妙,道:“这东西,有什么不对吗?”
“梦媛,你看看这瓶底的款识!”陈晨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随手把瓶子递给了旁边一脸好奇的谢梦媛道。
“西汉孝武帝御制?”谢梦媛看了一眼,略一思忖,旋即也咯咯娇笑起来,俏脸上浮现出嘲讽之色,道:“冯庆峰,你真是有才啊!”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汉武帝不是刘彻吗?很有名气啊,西汉第七位皇帝,杰出的政治家、战略家还是一位诗人,他攘夷拓土、国威远扬,东并朝鲜、南吞百越、西征大宛、北破匈奴,奠定了汉地范围,首开丝绸之路、首创年号,兴太学。还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影响后世千年的历史啊!对了,他还写过一首诗……”冯庆峰一脸纳闷地道。
听着冯庆峰在那里掉书袋,谢梦媛再也忍不住了,硬生生地打断他,道:“我没说汉武帝不是刘彻,但是,你想一想,你要是西汉的制瓷工匠,你会这么写吗?”
“官窑不都是要写年号的吗?当然要这么写了!”冯庆峰竟然还知道官窑民窑的区别,倒是让陈晨对他刮目相看。
陈晨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冯庆峰,你实在太强悍了,你是西汉的制瓷工匠,但是却未卜先知,知道几百年后还会出现一个东汉!所以先把款识写成了西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