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显至沉默,似乎他一直在沉默。
“你的忌日,你去吗?”许沉锦说了一句好像很奇怪的话。
“我有什么理由可以去?”陆显至似乎在思索,好像他已经没有什么理由了。
“我想顾北月一定会去的,还有她身旁一直形影不离的未婚夫任泽霖。”
一个残疾的女人,却异常的聪明,这一点的确让人钦佩。
“我去我自己的忌日,看当初的始作俑者,似乎我现在的身份不和情理。”陆显至不是当年的顾辰东,事实上两个身份都不适合出现。“你也是,没有理由出现。”
陆显至理了理自己的衣领,他好像很在意衣服上的褶皱。陆显至不是一个完美的人,但是他却总是想把自己变完美。如果说这是他的一个弱点的话,也不为过。
“想去,为什么要在意这些?”许沉锦的微笑很漂亮,在她的眼里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事情,只有做不到的事情。
“说的对。人生如果连下做的事情都要被约束,那生活还有什么意思?”陆显至似乎在这种事情上是思索很久的,陆显至的心思从来都是在内心深处的。
起初的许沉锦想要了解,可是最后许沉锦放弃了,不是因为陆显至有多难了解,而是因为陆显至不应该被了解,这个时间上应该有一种人,有一种不应该被了解的人。
如陆显至,如许沉锦。
当然似乎还有顾南准,顾北月。
“所以你打算和我一起去参加‘你的葬礼’?”许沉锦的语气平静,即便是疑问问的也极其平稳,似乎她已经知晓结局一样。
“顾辰东这个名字,似乎很久都没有在我的生命里出现了。”陆显至的话没有错,已经很久了,如同那个叫顾星云的人,已经被人遗忘。
特别是顾家这样的家族,似乎遗忘是一种理所应当。
“我们如果去,那么也需要看明天的宴会。”许沉锦的话是在指与顾家人之间的关系,在晚宴上与顾家人的交谈,决定我们之间的合作。
“相信明天顾家人都会准时到达的,包括你的母亲林芝余。”陆显至在这方面几乎不犯错,所以不需要担心。
林芝余这个名字让许沉锦停滞了几秒,母亲似乎已经缺席很久了,缺失的似乎认为不应该存在。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你也应该考虑一下自己。”许沉锦的手不自觉攥紧,似乎是面对亲人的一种无力。
“顾北月会来的,我一直很清楚。”
陆显至用肯定的语气,似乎他是清楚的。许沉锦不知道在陆显至的世界里,顾北月是一个怎样的人。
毕竟身为顾家人的她与顾北月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但是仅仅听到顾北月的行事作风,似乎就能够感觉到顾北月是一个怎样的人。
许沉锦一直都很诧异,诧异顾北月这样一个坐在轮椅长的女人,会有怎样的思想。早晚是要见面的,顾家就像是个漩涡,大家深陷其中。可是早晚会沦陷,依旧会回来的。
陆显至沉默了很久,他的沉默是一种无奈。事实上陆显至是一个很可笑的人,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出生,不过是一不小心入局的人,赔上一辈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