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梁永丰站在玉箫关的最高处扫视整个战场时,他忍不住多看了在血泊尸首中依旧挺着胸骨靠在长枪上的问泽宇,喃喃感叹道:“北渊十三将麾下第一先锋,都已经如此勇猛非凡了,那在其上的十三将又是怎样的风采呢?还有……问鼎天下的震渊王……”
一个将领隐隐约约听到了梁永丰的喃喃轻语,将领忍不住的开口恭维道:“将军,即便震渊王再世,也定然不如将军。”
这个将领本以为自己的恭维话语,能够得到梁永丰的夸赞,却不知梁永丰竟然直接黑沉下了脸,低沉斥道:“你可知昔日的震渊王是何等风采吗?二十年前,本将六七岁时,曾随同父王在军营玩耍。不曾想,那一天北渊国和我蜀国起了争执,蜀帝派遣十万大军想要压一压北渊的气势,并且由父王领兵,本将则是随同坐在马车内。可是……可是……”
说着说着,梁永丰慢慢的合上了眼眸,好像回忆起了二十年前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将军,可是什么?”在梁永丰身旁的几个将领尽皆起了些兴趣,轻声呼唤了句。至于刚才恭维梁永丰而贬低震渊王的将领,他则是下意识的低了低眼眉,不敢看着梁永丰的眼睛。
梁永丰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可是正当我蜀国十万大军过了十里平原,还未抵达玉箫关时,一个面如冠玉、身材魁梧的人骑着战马奔腾直涌而来,此人手提一杆银红色的长枪,好像是穿着深黑色的粼粼盔甲。”
“此人乘马驾风,单枪匹马的朝着我十万大军直面而来。当他就要临近我十万大军之时,他胯下的战马前脚猛然一抬的好似要飞入天穹,伴随着的便是此人的怒吼声:尔等再敢进犯我北渊疆土半步,我西门雄定然让你十万蜀军埋骨再此!”
梁永丰仿佛身临其境的回到了那震撼天地的场景内,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鲜血在慢慢的沸腾了起来:“你们知道吗?西门雄他一人一枪一马,一声呵斥震慑十万大军,父王竟然真的不敢再往前踏进一步了。因为父王看到了十万大军的士气被西门雄的一声呵斥给震散得完全消失了,倘若北渊国这时出兵而讨,十万大军必然因为士气低迷而崩盘。那么,我父王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一众将领听着梁永丰平静如水的诉说,每一个人都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心底更是不知为何的在发颤。
“西门雄的这句呵斥,本将永生难忘。”梁永丰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二十年前西门雄的呵斥咆哮声,依旧在他的耳边不断徘徊着:“此事过后,父王背上了莫大的耻辱,世人皆认为父王连西门雄的一半都比不上。可是,又有多少人清楚,父王所背负的责任呢?”
“将军……”一众将领似乎都被带到了梁永丰所描绘的震慑场景下,他们凝视着陷入了深思的梁永丰,轻吟呼唤着。
一人一枪一马,面对十万雄兵而怡然不惧。一声呵斥,震慑雄兵不敢再进半步。这等旷世之威,万古长青,除震渊王西门雄之外,还有何人?
“因此,本将从小就立誓,定要打败北渊十三将,定要胜过震渊王西门雄,为父王休正威名。可是,事与愿违,当本将能够执掌一方后,父王已然不在,北渊十三将也只剩下一人了。”
梁永丰紧了紧拳头,咬着牙关道:“若可以,本将一定要真正见识一下仅剩的北渊十三将,风擎宇的风姿。”
一众将领和士卒皆是沉默了,因为他们突然发现,本以为触手可及的北渊十三将原来距离他们那么遥远。
一众人忽然明白了,北渊十三将,不是现在的他们能够议论的。因为,北渊十三将开创了一个盛世皇朝,硬生生将北渊国推到了九州大陆的尊崇之位,真正实现了三足鼎力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