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视线在开口之人的身上扫过,见其他开口后,周围那些身穿同样僧袍的老僧,都是保持下了沉默,自然知道此人身份定然不低,但是这又关他慕容复什么事,轻轻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枯荣的话语:“今日前来,只是让段王爷给个说法而已!”
此刻与萧峰,阿朱,阿紫,刀白凤几人一同立在远处的段誉,听得慕容复语气中的步步紧逼,念及参合庄中父亲被一剑刺穿胸口,念及镇南王府内三位叔叔惨死,再也忍不住了。
他心意已定,闪身从萧峰阿朱几人的圈子中走了出来,脚尖一点,凌波微步一闪,便是突然间出现在慕容复的身前。
经历了如此之多的事情后,段誉的性格亦是成熟了许多,此刻虽然怒意翻腾,但依旧强忍着怒意道:“月前参合庄中一事,的确,爹爹行止不端,德行有亏,平生荒唐事所做甚多,然则慕容公子也已怒而出手,爹爹更差点死在慕容公子手下,难道这还不足以平息慕容公子的怒火。”
眼皮缓缓的抬起,慕容复的眼眸淡淡的瞧着段誉,声音极为平静道:“平息?语嫣至今未醒,你让我平息怒火?”
段誉听到慕容复的话,眼中划过一抹焦虑之情,想向慕容复询问王语嫣的情况,却被因打断道:“誉儿,退下,”随后眼睛看着慕容复道:“老衲天龙寺方丈因,正淳之事,我亦听誉儿和正明说过,正淳固然不对,但慕容公子亦是对其出手,此事便该揭过。”
慕容复的嘴角掀起一抹弧度,心中忍不住的有些想要冷笑,一句轻飘飘的揭过,便是想要将语嫣至如今昏睡不醒的责任推卸而去?这似乎太简单了点,慕容复可没有这么广阔的胸襟和你讲道理。
“此时暂且放在一边,老衲却有一事要言!”慕容复还未接口,因又是自顾自的道:“数日前,我大理镇南王突遭刺杀,正淳手下三名大臣被杀,而正淳亦是身负重伤,此事,敢问慕容公子你可敢承认?”
慕容复还未说话,包不同便上前一步道:“非也,非也!老和尚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他段正淳被人刺杀,怎的牵扯到我家公子头上?江湖中人,谁不知段正淳兼收并蓄,是闺女也好,孀妇也好,有夫之妇也好,一般的来者不拒,你怎知道不是他惹上了有夫之妇,引得人家前来报复呢?”
因被包不同这一说,只气得白须飘动,气极而笑道:“难道你姑苏慕容家的家传绝学也是别人能学得到的?我们在场众人亲眼所见,杀人者使用的便是你慕容氏的武学,难道这也是能做的了假的?若是你慕容复不敢承认就直言,在这胡言乱语作甚?”
慕容复漆黑眸中,也是掠过淡淡寒意,一字一句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因面色平静,见的慕容复身上那毫不掩饰的杀意,体内磅礴内力,也是缓缓运转,随即道:“当世之下,还有谁人能会你姑苏慕容氏的家传绝学?你既然敢做,却不敢当,妄自称姑苏南慕容!”
听得因此言,慕容复表情逐渐回复淡漠,闻得因说得如此慎重,想来不可能是随意诬陷,那么也就是说,真有人可以使出类似自己的家传绝学陷害自己?忽然,慕容复眉头一皱,心里暗道:莫非是?
是了,斗转星移,参合指,这个世上唯一会的那便只有他自己和他老子慕容博了,既然不是他慕容复干的,这事情的解释便只有一个了,那便是慕容博干的,不过慕容复心知,众人皆以为慕容博已死,自己若是解释也会认为是在推脱,索性也懒得解释。
想通这一切的慕容复也不再纠结,只是隐藏在袖袍下的手掌越来越紧,片刻后,脚掌猛然前踏一步,落脚之处,坚硬的大理石板,居然至脚心处蔓延出几道裂缝:“是与不是,我亦无意多说,既然如此,你想如何?”
枯荣望着已成针锋对麦芒之势的两方,轻声道:“既然慕容公子默认了,那此事便也好办,慕容公子参合庄之事,以及我镇南王府之事一并在这解决了,就让我段氏子弟来会会你赫赫闻名的姑苏南慕容,双方的恩怨,便在今日彻底结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