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之后,房间中的呼吸才渐渐变得平静下来,仿佛陷入沉睡之中,而青衣的声音在犹豫了几番之后,这才又有些慵懒地响了起来,只是其声音如今听起来十分轻巧,轻得恍若午夜的梦呓一样,并带着一丝白天绝不会有的娇柔,“猛……我……想要……个孩子……”
“嗯……我知道……可能是我……身体的关系,你和若离的身子到现在都没动静……你也不要过于在意这些……该有的,终究会有……”
黑暗中,青衣蜷缩在杨猛的怀里,好像一只初生的小猫,仔细地感受着杨猛身上洪炉一般的气血,或许是神经绷得太久一直没有放松,只是这样依偎着不到半分钟,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杨猛静静地搂着青衣,想着接下来该如何运作,眼见着武昌起义最晚明年便会爆发,如何协调革命党与那些地方督抚军阀在未来的关系,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穿越至今,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十年,虽然手上隐藏的力量越来越强,但却仍然局限在个人武勇和谍报战场上面。在没有形成正规的大型武装力量在手之前,就连自己的国土,恐怕都没有资格在列强面前保全,更不用说几乎就是零的中国海军……
前后两个时空的历史已经证明,想在这个波澜壮阔的盛大乱世中夺得一席之地,没有强大的海军力量,那几乎就是痴人说梦……
更何况。在清廷日薄西山,列强开始暗中不断物色新的代理人这种敏感时刻,很多事情乃至个人的胜负生死,已经由不得杨猛如以前那般,独行天下只为求武道的洒脱……
随着时代进化或者说是混乱的节奏越来越快,民智渐开的国人却在这种半殖民地的动荡中越来越浮躁起来。在那些别有用心的列强操弄之下,年青一代只顾着学习甚至盲从那些假大空的民主主义口号,却没有谁能真正地静下心来,为这个国家和种族的未来踏踏实实地做些实事……
在这种大背景之下,更不用说好好地看一看书,练一练拳,读懂一个人……
第二天天刚亮。杨猛便离开了青衣的卧室,不过在中情局这些最善于察言观色的人物眼中,自然会知道杨猛已经回到上海,先不说青衣在上海暗世界中的地位仍然牢不可破,想来用不了多久,这个消息就会传到某位对他十分忌惮的革命同志耳中。
与那些得过且过的清廷官员们不同,如今远在海外的同盟会大佬们,已经愈发意识到杨猛的厉害之处。也渐渐看清楚他手中掌控的中情局,在未来的格局之中所拥有的强大力量,为了在日后增强自己在革命后的话语权,这些时代的精英们也渐渐变得愈发务实,开始注重培养属于自己的工商势力甚至小股的武装……
尤其是上海这个有着最适合民主滋生土壤的国际都市,只需要各地商会合纵连横,便会让革命的土壤愈发肥沃。一旦拥有了更大的声望之后,便会有源源不断的银元与人力汇集到这里……
其中最为突出的代表,自然要属在同盟会最为困难之境,在上海重整旗鼓打开局面。使得“党势为之一振”的上海大亨陈其美。
“如今上海各大报纸都用大号字体刊登出霍师傅挑战八国拳王,并指名约战奥皮音的消息,虽然对方提出了比武中不得使用指戳、足勾等国术技法,可到底同意了约期在张园公开比赛,到时候便要看霍师傅为精武会为我国人扬眉吐气……”
自从得到京城拳王一死一残的消息之后,陈其美及农劲荪等人,对霍元甲这种国术大师自然愈发看重起来,尽管距离双方约定的比赛时间还有五六天,可他如今却几乎每天都要来精武强学会中小坐片刻……
陈其美此人心机极重,最善于经营,这从他能将霍元甲从国术馆一脉中挖来,便足可见一斑,而此次为了提升同盟会的影响,他对霍元甲自然是有求必应,而之所以每天都来精武会,一来是给霍元甲打气鼓劲,提供更多的资金援助,二来,则是向霍元甲反复重申孙中山先生对他的重视,避免霍元甲被宋教仁、谭人凤、杨谱生等同盟会中部总会的高层,暗中拉拢过去……
说起来,陈其美与杨谱生还是亲戚,最早也是借着同盟会中部总会庶务的职务起家,然而因为与宋教仁等人彼此的理念有所不同,所以,如今他已在同盟会几位大佬私下的站队运动中,旗帜鲜明地选择了孙中山的一派,并竭力保持着上海各派势力的平衡……
“陈先生放心,那奥皮音虽然拳术惊人,可元甲也早从朋友口中得知其拳路上的特点,虽然元甲不敢保证能有京城的那般效果,但想来赢他也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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