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惜月在进房的一刹那真心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结果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她的意料。
这么漂亮的套房还没坐热乎呢,不速之客居然就敲门找上来了。
莫杰西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受人欢迎的小叔子。
赵惜月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欠了他很多钱,这辈子还债来了。连许哲都没叫她这么堵心过,这男人却一次又一次刷新她的底线。
新婚之夜跑来她跟许哲的新房闹场,还喝得酩酊大罪,这种事情也就他这个厚脸皮做得出来了。
莫杰西那天心情一般般,又高兴又不高兴,借着气氛多喝了两杯,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猪朋狗友要扶他回房全被他给骂跑了,他一个人乱晃荡,不知怎么的就晃到赵惜月的新房前面了。
七分醉意三分不甘,他没多想就开始敲门。
敲了半天才有人来开,许哲那脸一出现在门后面,莫杰西就觉察到了一股浓浓的寒意。
他的眼神要杀人。
莫杰西站在那里颇不好意思,想了想大着舌头说了句客套话:“哥,恭喜你啊。”
“你存心的吧。”
“当然是存心的,我的祝福真心实意。”
“我指的不是这个。”
酒劲上头,莫杰西有点没反应过来,强忍着把个酒嗝咽了下去,露出一脸傻笑给许哲。
许哲就想,他上辈子肯定也欠这小子很多钱。
作为哥嫂,应该偶尔容忍弟弟的胡闹。可他闹得太过头了。
洞房花烛跑来砸场子,摆明了不让他好过。
于是一向温文尔雅的许哲头一回不客气地开口撵人:“不早了,你回去吧。”
“我、我想再跟你喝……一杯。”
“可我不想。”
许哲说着手去推他,一下把莫杰西推得后退几步,踉跄的步子显得有点可怜兮兮。
一看他这样,许哲又心软起来。
正在这时客厅里传来赵惜月的叫声,许哲顾不得关门转身冲了进去。
只见赵惜月整个人扑倒在沙发里,吓得脸色苍白。
“怎么了?”许哲去扶她。
“不小心滑了一下,幸好摔沙发里……哎,他怎么进来了?”
许哲回头一看,莫杰西乱着步子跟了进来,一见赵惜月就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明明长得挺帅,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赵惜月贴在许哲耳朵边,不满道:“让他出去。”
莫杰西没听到声儿却猜到了内容,不由翻个白眼:“我不出去,我累了,你们借个房间给我吧。”
“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啊。总统套房,有的是空房间,借我一间怎么了,又不睡你们床上。”
莫杰西说完不客气地往里走,一间间房门打开来看,头一间就打开了新房:“哦不好意思,这间我不睡。满床的什么呀红的要死,不好看。”
赵惜月冲他的背影做个鬼脸,转头去看许哲。对方一脸无奈,轻声道:“要我把他扔出去吗?”
“哥!”莫杰西扭头看他,一脸不满,“别那么小气。墙那么厚实,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关了房门就行,我不听。”
话是这么说,可终究感觉不一样。原本是偌大的套房就两个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现在还得顾忌着隔壁房的醉鬼。
万一他是装醉呢?
回房的时候赵惜月不住地问:“他真是你弟弟,有血缘关系?”
“是。”
“怎么可能,你们两个长得一点不像。你这么君子他那么小人,说你们俩是兄弟没几个人信。”
许哲也很无奈,但看在父亲的份上只能忍耐。他关起门来劝赵惜月:“算了,随他去吧。他说的也对,关门就成。反正听不见,他在不在都没关系。”
赵惜月还是有点不放心,特意出门去莫杰西的房门前听声响。听到里面传来有节奏的鼾声,这才好过一些。
回房后她又锁了房门,并叮嘱许哲:“来敲门也不许开。他再闹就打电话叫保安,把他扔出去。”
睡得正香的莫杰西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嫂子大人真是太凶残了。
被莫杰西这么一闹,原本的紧张少了几分。赵惜月洗完澡出来也没觉得多尴尬,一直到许哲从浴室出来,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在她面前晃荡时,赵惜月才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赵惜月不自觉地拉了拉睡袍宽大的领子,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把电视打开了。
有了嘈杂的背景音,心里踏实许多。
许哲背对着她似乎在忙什么,开了抽屉从里面拿东西。
起先赵惜月没留意,后来觉得好奇就问:“找什么呢?”
“提前准备了点东西,先拿出来备用。”
什么东西?赵惜月立马头皮发麻。
许哲那么斯文,不会有什么怪癖吧。
偏偏他还回头冲她笑笑,害赵惜月鸡皮疙瘩掉落满地。
她伸长脖子想看,许哲却像故意挡着似的,怎么也看不清。
最后赵惜月无奈,小声道:“到底什么东西?”
许哲不答反问:“你想什么时候有孩子?”
“啊?”
“顺其自然还是想要避孕?”
赵惜月眨巴两下眼睛,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想得太投入,甚至忘了探究许哲准备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想着想着觉得身边似乎热热的,一转头对上许哲深情的双眼。
他什么时候凑这么近了?
赵惜月本能地想要闪,却被对方一把拉了回来,绵长细密的吻就这么落了下来。
轻柔的吻一下子打乱了赵惜月的心,她连刚才想的那个问题都快记不住了。
她和许哲搂在一起,齐齐倒在了床上。
身下是一早铺好的大红龙凤鸳鸯喜被,在这个西式的房间里点缀起来,有一种强烈的对比美。
赵惜月从前觉得俗气,现在躺在那里反倒有种暖意直达心头。
原来这就是结婚,红色让人情绪激昂,果然是最适合婚礼的颜色。
压在她身上的许哲显然比她更早进入状态,一个动情的吻几乎吻到天荒地老。
赵惜月原先想的那些该有的步骤一个没记住,只能任由对方摆布,尽力做到配合。
当许哲解她睡袍带子的时候,她听到他轻轻说了这么一句。
“那些东西就不需要了,我们应该早一点让孩子来到这个世界。”
赵惜月已经迷糊的脑子完全品不出这话的真实含义,只是在意识即将失去的刹那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为什么同样没有经验的许哲,在实战时竟是如此游刃有余。
果真是天才,做什么都特别出色吗?
夜色迷蒙间,属于她的时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