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钱筠尧跨进门槛,朝里边张望了下,“钟先生家底够殷实的啊。在沪上还能住这种宅子的,可不是有钱就能够办得到的。”
钟岳呵呵一笑,和席琪昌对视了一眼,也不多解释,“钱老您这边请。”
“诶,好。”
香茗端上耕耘轩,钟岳坐在沙发上,问道:“不知道钱老此番登门到访,有何用意?”
“哦,是这样。我是阴差阳错间,看过了你当初在徽州的《六甲灵飞经》全文临摹,这次到沪上访友,茶余饭后和老席提起此事,两人一交流,他又将那《乐毅论》的稿件交给我看,真不敢相信,这是出自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之手。”
“所以您……”
钱筠尧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放在一旁,说道:“是这样。六甲灵飞经的拓本,想必习书之人都应该看过,您也不例外吧?”
“嗯。渤海刻本我还临摹过。”
“那你应该深有体会,无论是渤海刻本,望云楼本还是滋蕙堂本,都和墨迹原本相差很大,甚至说天壤之别。”
钟岳点了点头,“不错。”
钱筠尧说道:“只可惜,原本除了那四十三行之外,其余的尺幅都下落无踪了。”
“这个钱老您遗憾也没有用,在几百年前就失踪了。”钟岳自然不会傻到将刚刚得手的那五十三行版本交出来给他们二老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种东西,越少人知道越好。
钱筠尧点头笑道:“是是是,这个我明白,不过灵飞经不全,一直是件憾事,所以我一直有意出版一本《六甲灵飞经》字帖,来填补刻本的不足、原本的残缺带来的遗憾。”
“出版?那您这来找我……”
钱筠尧微笑道:“没有错,我来找你约稿的。代表西岭印社过来约稿。”
席琪昌也是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钱筠尧过来只是和钟岳交流交流,没想到直接就约稿出版了?这有点快了吧。
“钱老,您别开玩笑了,我能出版什么……”
钱筠尧说道:“我真的不是开玩笑,就出版《六甲灵飞经》。”
“我的资历够吗?”
钱筠尧看着钟岳,说道:“我给你压场子,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