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岳不是很着急过去窥视那条画龙。原本他过来,目的就不是所谓的传承,而是在找寻他有疑问的那个点,如果这次一无所获,他或许会回到张家,从圣前墨宝,或者张僧繇留下的圣人墨宝内找到他想要找的答案。
那张《七圣图》之圣前墨宝,而是骨法有缺。
那么张僧繇最后是如何迈过这条沟壑的呢?
钟岳闭目,以神人九势作如是观。
天地间再次剩下黑与白。钟岳感受着若即若离的墨韵,在周身缭绕,骨法入画,到底是八法,还是七法呢?
缺了还是没缺,这对于他来说,很关键。
眼前的景致,在闭目后反而清晰起来。清晰,并非是看得更加具体了,而是看到的东西简单了。有时候就是一叶障目而不见泰山,在黑与白的世界里,所有无关庞杂的东西都融为了黑,一条轨迹清晰可见的白色墨韵,呈现于钟岳面前。
或许白色与墨韵二字有些冲突,但是在钟岳眼里,那就是白色的墨韵。
阴阳,本就是相生相合。
有黑就有白。蜿蜒逡巡,张牙舞爪,钟岳看着这条白色的巨龙呈现在他的眼前,不由感慨道:“原来……好大的一条龙啊!”
整个天地间的白色墨韵,在钟岳神人九势打开之下,疯狂地朝钟岳天灵盖上涌来,形成了一个大的气旋。
钟岳的视野更加开阔了。
原本只是正常的视野范围,自从气旋星辰之后,所有的白色墨韵,成了钟岳接触这个世界的感觉器官。他的脑海里渐渐有了更加形象具体的呈像。
【点】
【曳】
【斫】
【拂】
【啄】
【磔】
【趯】
这些他都能在这条白色大龙内找到骨法,那么到底是圆满了,还是缺一法呢?白色墨韵朝那条画龙中央探视而去。
还在和张家、包家几个供奉大打出手的画龙忽然感应到了什么,变得暴怒乖戾起来。原本四肢伏地墨龙腾空,一巴掌一个,疯狂地朝那几个供奉拍去。
“该死的,这孽畜怎么忽然暴跳如雷了?”
“不好,张老小心!”
贺知章手中笔墨不停,以一敌二,却仍占上风。
草隶大字,大气磅礴。
包融和张若虚被打得招架不住,连连败退,看到那飞驰而起的画龙,心里更加着急了。
“我们的人怎么还没到?”
“该死的,一定是张三张四搞得鬼!贺兄,我们不能鹬蚌相争,让张家坐收渔翁之利!不如我们暂时停战,等处理完这孽畜,愚弟再向您赔罪,如何?”
贺知章执笔推演着,眉头终于皱了起来,哪怕是之前包融、张若虚围攻下,他都没这么严肃过。
“有人动了龙圣的传承。”
包融和张若虚侧目看去,那条画龙似乎想极力挣扎,几个蹲锋境的画师书家被甩得东倒西歪,难以招架。若不是这次布局,早就有预谋,这几个包家和张家的供奉结了大阵,能匹敌法书境强者的一击,不然早就招架不住了。
“该死的!到底是谁动了张僧繇的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