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了一会儿,出去吃饭,回来后,赵胜利他们各忙各的,赵胜利看他的兵法,李宝路绣花,冯大坤拭他的铁甲,蔡玉璋在写信。
李慕禅则在榻前站桩,帐篷里一片宁静,不时响起赵胜利喃喃自语,抽气吸凉气声,他看起书来,宛如受刑无异。
不过,他乐此不疲,说是为了做将军准备,免得当了将军,不知兵法,太丢脸了,无论如何,也要啃下一本兵书。
众人暗中发笑,脸上却一本正经,做理所当然状,还颇多鼓励,让赵胜利坚持下去,定能啃下来的。
李慕禅感慨,赵胜利是个好人,但弱点也很明显,轻信,易冲动,如此性格,只能做猛将,不能做智将。
熊四海挑撩进来,呵呵笑道:“大和尚,赵头儿,大坤,小蔡,李子,太阳升得老高了,咱们走吧!”
赵胜利麻利的扔下书,埋怨道:“四海兄弟,你怎么才来!……快快快,马上出发!”
冯大坤放下铁甲,蔡玉璋也放下笔,李宝路放下绣花撑子,李慕禅则慢慢收势,虚刺了三枪,嗤嗤作响。
熊四海怔了怔:“飞龙枪?”
李慕禅也讶然,问道:“你认得飞龙枪?”
“张教习家传的飞龙枪,我岂能不知,你竟得了飞龙枪!”熊四海道,啧啧赞叹道:“没想到,真没想到,飞龙枪真会有传人!”
李慕禅道:“飞龙枪很有名。”
“那是自然!”熊四海道,满脸惋惜:“我当初想学飞龙枪,可惜,领悟不到枪人合一,被张教习赶出来了!”
“这飞龙枪的威力如何?”赵胜利忙问。
熊四海道:“很强就是了,到底多强,谁也不知,……当初张教习的先祖乃开国十八将之一,得赐了这套枪法,……但自那之后,张家就衰落了,否则,张教习也不会只做一个教习,早成将军了。”
“这么看来,飞龙枪没什么威力。”赵胜利失望的道。
熊四海摇摇头:“那可不是!……张家衰落,好像跟其先祖有关系,他有命令,后人在军中不能担任要职,只能辅职!”
“乖乖,他不是老糊涂了吧?”赵胜利叫道,一脸不以为然。
熊四海道:“我姐夫对张家先人可是推崇备至,说他目光高远,深谋远虑,凡人不及也!……你们不知道吧,张教习与总教习是父子!”
“啊,他们竟是父子!”赵胜利吃了一惊,道:“嗯,仔细想想,真有点像,两人都是教习,看来武功厉害得很!”
熊四海用力点头:“张教习你们知道厉害,总教习那更是深不可测,所以,千万甭惹教习。”
“那飞龙枪也很厉害啦?”李宝路一头雾水,没闹明白,直接问道。
“差不了!”熊四海道。
李慕禅问:“听说,教习还有一个女儿?”
“哦,张怜秋呀。”熊四海露出古怪神情,摇头道:“这人可惹不得!”
李慕禅来了兴趣,笑道:“怎么回事?”
熊四海道:“也不知她拜了哪个师父,武功强得厉害,而且脾气不好,动不动就打人,我也倒霉,被揍了一次。”
“那和尚能不能打过她?”赵胜利忙问。
“大和尚的武功厉害,但遇上她,……怕是够呛。”熊四海摇摇头。
李慕禅点点头,若有所思,怪不得张教习让自己照拂,不是她弱,而是她武功厉害,会惹麻烦吧。
权势有时候比武功更强大,李慕禅深明此点,暗自叹息,看来自己一定得当上将军,才能还这份授艺之情了。
几人起身离开了帐篷,在营门前领取了一个小木牌,然后一齐离开军营,前往天龙城。
天龙城南门,他们不时能碰上军人,寻常人与军人走路的姿势不同,而且,神武大营的军人,是真正上过沙场,杀过人的,身上的气势也不同,煞气凛凛,很难模仿。
李慕禅皱了皱眉,他们在路上一共碰上五拨人,三拨人神情不善,狠狠瞪熊四海一眼。
李慕禅心下苦笑,熊四海惹祸的本事果然不小,有了危险的苗头,到了城里,说不定会碰上死对头。
已经犯了一次军规,需得一等功,杀六十人相抵,虽说在营外斗殴,没什么大罪,添一些命数总难免。
他扭头道:“熊四海,你每次打架,都怎么罚的?”
“嗨,小事儿,关几天就是了,只要不出人命,顶多罚些饷银。”熊四海摆摆手,蛮不在乎。
李慕禅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