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侍卫身手利落,脚步轻疾,而且神情镇定自若,即使面对月妃时,也不动声色,看不出异样来。
李慕禅皱眉,仔细盯着他看,看了一会儿,发觉他身上隐约有大汗的血统,好像不完全是南理人。
李慕禅摇头叹息,看来这是大汗布下的远棋。
…………………………………….
大内侍卫的选拔严格之极,身家必须清白,多是选一些孤儿送进宫内,去势之后传授武功,经过严芋的训练之后,才能成长为大内侍卫。
这些孤儿多是在五六岁的时候送进宫,从此之后不再出宫,即使怀有什么目的,孩子太小,也不会记得太深,经过这么多年的消磨,也没有了异心。
如此一来,这些大内侍卫才能放心大胆的使用,不必担心有什么背景与动机,会随时刺杀主人。
而且这些大内侍卫的命运都是注定的,做上三十年侍卫,然后进入大内禁宫,成为禁宫供奉,从此老有所依,安心养老至终。
所有的大内侍卫不准担任官职,不得干政,这是南理祖训,无人可以违背,而且这些侍卫从小便被灌输了忠诚之信念,又无牵无挂,所以不会贪图功名利禄,不会因利益而做出不轨之事。
如此这般可靠的大内侍卫,照理来说,绝不会被收买的,因为对他们来说,主子是谁并没有两样,待遇相同,是宫内统一管理,若主子出了意外,大内侍卫是要陪葬的,所以才更不可能被收买。
李慕禅百思不得其解,但已经明白,支使之人确实是月妃,她的胆子确实极大,没有得到教训。
李慕禅心生怒气,杀机慢慢涌现,不过看到她的样子,又歇了这份心思,没有动手直接击杀。
他一闪回到了雪宫的寝宫,来到雪妃跟前,白公公知机的摒退了所有的人,包括他自己也退了出去。
对于李慕禅与雪妃的私情他再清楚不过,不过那是在宫外,若是被宫内的侍卫侍女看到,难免会走露风声,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李慕禅挑开绣帘,坐了床榻,看着静静躺着的雪妃,晶莹雪白的脸庞绝美无侍,让人感叹造化之神奇,能侍就这么美丽的一张脸庞。
此时她神情宁静,气息幽幽,一动不动的躺着,修长的睫毛如扇,双眉如远黛,琼鼻修直挺拔,洁白的锦被掩不住她峰峦起伏的诱人曲线,每一个部位莫不透着诱人气息。
李慕禅慢慢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庞,嘴角的笑容慢慢绽放,想到了从前的柔情蜜意。
回想从前好像过了很久,似有一世那么久,到了东楚的时间虽短,经历得却多,再回首看,一切都还没有什么变化,雪妃还是那个雪妃,身上的气息仍熟悉而让他着迷。
“行啦,外面没人,不必再装睡了!”李慕禅忽然开口道。
雪妃慢慢睁开深邃若潭水的眸子,白了他一眼,哼道:死家伙,你终于肯回来见我了!”
李慕禅笑道:“我正要回来,没想到你便遇险了!”
………………………………………….
雪妃两臂伸出锦被,慢慢勾上李慕禅的脖子:“死家伙,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啦,要到下面做一个冤死鬼呢!”
李慕禅笑道:“有我在,你想做鬼可不成!”
雪妃身上的幽香慢慢浓郁,这是情动之兆,李慕禅摇头道:“这个皇宫大内你还想呆下去?”
雪妃紧紧搂着他脖子,绝美的脸庞似笑非笑:“我非要呆下去不可!”……我可不甘心!”
李慕禅摇头道:“你呵”这里有何可恋栈之处,无情无义,冰冷无比,还是随我走吧!”
“我不甘心!”雪妃摇头,轻轻凑到李慕禅唇边:“坏家伙,不要说这些煞风景的话了……”
她声音略微沙哑,芾着磁性,李慕禅心神荡漾,无奈的摇头笑笑,一下掀开锦被,然后翻身压了上去。
呻吟娇喘声响起,绣帘轻轻晃动,室内春光无呃……
良久过后,云雨初歇,李慕禅依着靠枕,一只手抚着她的粉背,一幅若有所思的神情,雪妃则趴在他右侧,雪白的玉臂圈着他胸口,一头乌黑如锻的秀发披洒着,遮住半边脸庞,另半边脸庞雪白透着酡红,如同醉酒。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虽然锦被遮住大半,仍难掩诱人的春光。
半晌过后,李慕禅叹息一声,摇摇头:“怀雪,这次无论如何,我不会再让你呆这儿了!”
雪妃抬头望他:“我不想走!”这次是我大意了,没想到月妃如此胆大,下次不会了,我非要把她踩在脚下!”
李慕禅笑着摇摇头:“她如今有孩子护身,皇帝站在她那一边,你没有胜算的,一旦败了反而会连累了方家……”
雪妃蹩眉不语,迟疑了一下,她倒无所谓,若是连累了方家,那自己的罪过可大了,死了也无颜见方家的列祖列宗。
李慕禅道:“你先退一步吧,退一步海阔天空!”
“我若走了,他们能放过方家?!”雪妃蹩眉问道。
李慕禅笑了笑:“我自有主张,一定能保全方家,即使真有人要对行方家,我也会想办法消弥。”
“哼,就你能耐大!”雪妃嫣然一笑,放下心来。
在她的心目中,李慕禅可谓无所不能,这次中了必死之毒,都能救得回来,还有什么可怕?
若是从前,无论如何她不会答应离开皇宫,在这里拼斗了这么多年,才走到这一步,骤然放弃委实不甘心。
如今却改变了想法,李慕禅救了她,自己这条命便属于他的,他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李慕禅露出笑容,点点头:“好,怀雪你既然同意,此事便交给我了,咱们返回方家!”
“好。”雪妃轻轻颌首,露出甜美笑容。
……………………………………
月宫后花园清晨时分,明媚的阳光照在整个后花园,散去了夜晚的寒气,一个楚楚动人,身着华服的少龘妇坐在秋千上,手上拿着一张素笺,秀美的脸庞一片阴沉。
她死死的瞪着手上的素笺,像是面对一个生死仇人,恨不得一把将其撕成粉碎,却又有所顾忌,一动不动的盯着看。
半晌过后,她转头哼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身后站着一位中年太监,眉清目秀,乍看以为是女子,柔声道:“娘娘,今儿早晨,咱家进来的时候,已经在桌上了。
月妃冷笑一声:“那昨晚的侍卫就没发觉?”
“他们什么也没发觉。”中年太监轻轻摇头,叹息道:“此人武功出神入化,怪不得他们。”
“哼,白养着他们,关键时候没用!”月妃的樱桃小口撇了撇,冷笑道:“真是一群饭桶!”
“娘娘慎言!”中年太监低声道,摇摇头:“他们的本事确实没得说,此事怪不得他们,是送信之人武功太强,娘娘,要不咱们禀报皇上吧,让禁宫的高手前来护卫!”
“哼,只能如此了!”月妃冷冷道。
正说着话的功夫,一个侍女一溜烟儿跑过来,气喘吁吁的禀报,皇上派人过来了,正候在前面呢。
月妃收起素笺,疑惑的看看中年太监,中年太监摇摇头,也一头雾水,几人穿过后花园,到了前面。
月宫殿前站了九个老者,一个紫衣老太监领头,正静静站着,一动不动像柱子一样挺立在台阶下。
看到月妃过来,前头带头的紫衣老太监施礼,柔声道:“见过娘娘,咱家奉旨前来保护娘娘凤驾。”
“马公公,这是怎么回事?”月妃看看另八个老者,俱是一动不动,低眉敛目如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