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诸老僧没有动作,只是笑盈盈看着,看到了空的情形他们便知有异,出现这般情况也是正常。
片刻后,性明老僧从破开的窟窿里钻进来,脸上如涂了一层金粉,神色有些气极败坏,怒气冲冲的道:“好一个李湛然!”
……………………………………
“性明师弟,你的脾气该改一改了。”老僧摇头微笑道:“你这鲁莽的习气,怎么就不能化去?”
一个圆滚滚的老僧呵呵笑道:“师兄,所谓佛法无边,却也有穷尽呐,他这习气是改不掉喽!”
老僧摇头道:“性空师弟,你不妨也瞧瞧,这李湛然李施主着实是奇才,能将一丝剑气蕴于文字中,修为实在惊人,老衲是做不出的。”
“好,我来瞧瞧!”圆滚滚的老僧性空笑道,接过性明的素笺,低头瞧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猛的一掌拍出。
老僧拂袖一迎“砰”闷雷声在众人耳边炸响,法净身形晃了几晃,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儿血色,眼前一阵阵发黑,便要昏倒。
了空在他身边站着,伸掌贴上他背心,渡过一道内力,很快转了一圈,使他恢复了清明,最终停留在胃部,化解着一阵阵的呕意。
性空老僧搂慢抬头,长吁一口气:“好厉害的剑气!”
其余七老僧分别看过了,各有异样,脸色却都不甚好看,屋内的气氛沉重起来,默然不语。
老僧缓缓道:“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三十年来,是南宫施主独霸天下,看来未来的三十年,这个李湛然要后来居上了。”
“住持师兄,说不定两人来个两败俱伤!”性明老僧哼道。
住持摇头叹息:“两人都是绝顶聪明的,南宫施主已经没了争名夺利的心思,不会跟李施主硬拼的。”
“唉”咱们真是运气不好,出了一个了空,本以为要名至实归天下第一了,却不曾想又出了个李湛然!”性明老僧不忿道。
住持老僧微笑道:“天意不可违看来是机缘未到不必着急……”……了空,你这几天便下山,带着法净去沧海山,会一会这位李施主吧!”
“是,师父!”了空缓缓点头。
法净忙道:“多谢住持!”
老僧微笑摇头道:“法净,这位李施主当初与了空相遇时,不过一介庸手,平凡无奇,如今却成为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自有其过人之处你前去领略一下他的风采,对你也许有帮助。”
法净合什道:“弟子明白。”
老僧转向了空:“了空,这一次去沧海剑派,跟他们说清楚当初的误会,化干戈为玉帛,咱们出家之人,贪嗔痴皆除,莫要再动纷争。”
了空缓缓点头,合什轻轻一礼,没有多说便退了出去。
………………………………………………
清晨时分李慕禅正搂着梅若兰睡懒觉,锦被之下,梅若兰羊脂白玉似的身子温软丰润抱着委实是一种无上享受,李慕禅乐此不疲。
梅若兰酣睡更浓,如瀑如缎的秀发披散着,两颊微红,娇艳如海棠。
忽然小院升边传来脚步声,小圆清脆的声音响起来:“小龘姐,小龘姐!”
梅若兰一下醒来,忙推一把李慕禅,扬声道:“小圆?”
小圆娇哼道:“小龘姐,烂陀寺的了空和尚过来啦,掌门唤湛然过去呢!”
“这就去!”梅若兰忙道。
她起身披起一件月白绸睡衣,然后推李慕禅起来,出去端了水进来,让他快些洗濑,好去见客人。
烂陀寺的了空可不是一般人物,是烂陀寺在武林中的嫡传弟子,是世俗的代表人物,代表了烂陀寺,不容怠慢。
李慕禅手还不老实,去摸她的酥胸,懒洋洋的笑道:“不急,让他等一会儿就是,一大晨的扰人清梦!”
梅若兰白他一眼:“了空和尚的胆气可不那么好,你怠慢了,说不定要翻脸的,还是快些吧!”
李慕禅呵呵笑道:“他想翻脸,那巴不得呢,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喽!”
梅若兰一拍他的手背,嗔道:“行啦,别给咱们惹麻烦啦,快些!”
李慕禅懒洋洋起来,洗漱过后到了太极殿,温吟月与竹照师太都在,了空一袭灰色僧袍,丰神俊朗,若不是出家人,一定会迷倒无数的女子。
他站得笔直,腰杆笔挺,挺拔俊逸,委实如一棵玉,树临风而立,气度慑人,神采照人。
李慕禅一进门,竹照师太便嗔道:“瞧瞧你,太阳都这么高了,你还贪睡,哪有一点儿模样!”
她一袭玉色僧袍,脸如白玉,嗔道:“快过来见过了空大师!”
李慕禅笑道:“了空,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他在竹照师太跟前,全无一代高手的风范,颇为懒散,笑眯眯的道:“你还是这般帅气,这幅好皮囊做了和尚,委实可惜了!”
了空合什微笑:“李兄别来无恙?”
李慕禅笑道:“我不好得很,原本好好的闭关,正入佳境时偏偏被打断了,坏了我的修为,你们烂陀寺也太欺人啦!”
了空微笑:“李兄武功大进,可喜可贺!”
李慕禅摆摆手,转向法净,微笑道:“这位小师父看着眼生,如此年纪便能下山行走,一定了得。”
“李施主过奖。”法净憨笑。
李慕禅笑了笑:“不过修为嘛还差了点,好好练吧,争取胜过了空,别让他这般目中无人,傲气冲天!”
法净不知所措的挠挠头,不知如何回答,他无论如何没想到,李慕禅竟然是这般模样,与自己先前所想截然不同。
依他的猜想,这般年纪,有如此修为,自然是如了空师兄一般,气度凛然,威仪逼人,让人无法生出冒犯之心的。
如今见了却截然不同,不但没有威严,反而嬉皮笑脸,浑然没有一点儿气势与威仪。
他与了空师兄站在一起,一下便被比了下去,相貌平常,气势全无,再加之神情慵懒,很难生出敬重之心。
了空摇头微笑:“李兄何必挖苦,小僧这一次来,正是化解干戈的。”
李慕禅哼了一声:“赔罪的?”
了空慢慢点头,微笑道:“是,先前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师太多多包涵。”
竹照师太抿嘴笑道:“了空大师严重啦,不过是一点儿意气之争,算不得大事,不必这般认真。”
李慕禅摇头道“了空啊,要我说,你们烂陀寺弟子们的臭胞气该改一改了,一幅老子天下第一的气势,好像所有人都得听你们似的。”
了空微微一笑,道:“李兄误会了。”
李慕禅哼了一声,沉下脸来:“下一次要是再这样,我可不给你脸面了,我要亲自去烂陀寺讨一个说法。”
了空摇头:“这一次是了明师弟误会了贵派弟子,所以才会这般,了明师弟胞气暴躁,确实不该。”
李慕禅冷下来的脸又解冻,笑起来:“了空,你发没发觉,你们烂陀多的武功有点儿问题。”
“什么问题?”了空一怔。
李慕禅笑道:“你们的弟子们十个有九个胆气暴躁,绝非偶然,是因为心法太过偏执,……嘿,是佛法修为不到家吧?”
了空缓缓点头:“李兄明察秋毫,确实如此,寺中弟子很少下山行走。”
法净跃跃欲试,一直想探一探李慕禅的底,但见了空师兄丝毫不提这个没有动手的意思,心痒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