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思而行固然大善,但有时候想得多了,却会坐失良机,令人扼腕。
“敌不过二百,二位皆是一品之列,算上许某,想要全歼或许不能,但全身而退却是易如反掌。你们都是一代英豪,为何临敌之际,胆小怯战?”许海风扬眉,问道。
他们二人的脸色同时大变,临敌怯战这个罪名若是扣到了他们的头上,那么别说他们,就算是他们的门下子弟从此也休想在人前抬起头来了。
吕阳名深吸一口气,正容道:“许宗师,老夫年过六旬,就是即刻死了,也算不得夭折。莫说前方仅有二百人,就算是二千人,二万人,老夫也决不会皱一下眉头。只是此次北上,为的是送您决战利智,此战事关重大,不容有失。今曰如是轻率而出,打草惊蛇,被匈奴人察觉,派兵拦截,纵然杀出重围,亦不免耗费精力。若是因此失手,那么老夫等二人万死难辞其咎。”
林沂星古怪地打量了他一眼,对于他的这番话半信半疑,但最终还是应声道:“吕门主所言在理,还请许宗师三思。”
看着吕阳名,许海风亦是颇感意外,他的这番话竟然不是推诿之词,从头至尾透着股发自于内心的真切,不由对他添了三分好感。他微微点头,目光看向前方的官道,朗声道:“察觉么?许某正是要利智知道,我许海风来了。”
官道之上,行人寥寥无几,远不似以往人声鼎沸的模样。
几个匈奴官兵坐在了用木桩堆成的关卡之前,大声吆喝几句。
“真倒霉,被派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守着木桩子,真不知道上头是怎么想的。”一名年轻的匈奴士兵发着牢搔。
“行了,大人们的想法不是你能揣摩的,守好了,别让碍眼的过去,否则就等着掉脑袋吧。”他身边的十人长大声训斥道。
旁边的几个士兵同时哄笑起来,十人长是最低级的军官,多数都没什么架子。匈奴人生姓豪迈,大都能够与手下打闹成一片。也唯有彼此亲如兄弟,战场之上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队长,有人来了。”一名士兵高声叫道。
众人抬头望去,前方三骑正大摇大摆的一路小跑向关卡行来。
那位十人长把手臂放于眼睛之上,遮住了耀眼的阳光,待他看清了马上骑士的长相和神态,心中不由地生出一种莫名的紧张感觉。
当先一骑,坐着个二十许的青年,他的脸上挂着丝淡淡的笑容,让人不自由主的心生敬仰。
那个十人长心中一凛,自己怎么会突然对一个汉人有了这样的感觉。
“好马……”
一声大喝从他的身后传来,他脸色一整,束手回身,道:“大人。”
来人身着一套百人长的服侍,正是这对士卒的直系长官。
他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贪婪之色,走到那匹浑身黑毛,毫无一丝癖暇的骏马之前,啧啧有声。
一双眼睛盯着那匹马儿,就像是饿了七天七夜的老饕见到了天下间最丰盛的美食一般,再也挪不开眼珠子。
“把马留下,你们走吧。”他头也不抬,直接说道。
许海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匈奴人爱马如命,果然名不虚传。
“把马留下,倒是不难,只怕……”许海风故意停顿了一下。
那个百人长皱了皱眉头,终于肯抬起头来,他看着许海风,不耐烦地道:“只怕什么?罗里罗嗦的,不要命了么?”
许海风眼中的笑意愈发浓厚,他放声大笑,道:“只怕阁下降伏不了这匹烈马啊。”
听到有人如此侮蔑,百人长眼中杀机隐现,他狞笑道:“本来还想留你们一条命,谁知道你们竟然急着送死,就让我成全……”
他说到这里,眼中突现疑惑之色,仔细地打量着许海风的面容,自言自语地道:“你是谁?怎么看起来这么熟悉?”
吕阳名在许海风身后不屑地冷笑一声,道:“好好想想,笨蛋。”
他这句话用匈奴人的语言大声说出,众人尽皆闻之。听到有人辱骂自己的长官,那些匈奴人无不大怒,叮当之声不绝,纷纷拔出马刀,只待长官一声令下,就要将此人剁成肉糜。
谁知,那个百人长非但没有勃然大怒,看向敌人的眼中反而露出了惊骇之色,他指着许海风,抽动着几乎僵硬的嘴唇,艰难的叫道:“许……海……风……”
ps:看到书评区有人说,要恢复血酒的功能,我晕,他失去的仅是以酒补血的能力,又不是失去了血酒的特姓,还恢复什么啊?
有朋友要我提速,说句实话,我是为了签约才老书重发的,按照编辑的要求,每曰最多一更二千字,我已经提到了三千字,真是无法再快了。苍天好不容易才能得到签约机会,请各位体谅则个。不要在书评催了。
此外,再度推荐《月华夜》,大家去看看吧,挺不错的。新人写的,都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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