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击之声不断的从营寨之外传来,无穷的箭雨和巨大的落石没有能够片刻阻挡这些已然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汉子们的脚步,他们终于来到了栏杆之下。然而那高大的栏杆无情的竖立在他们的面前,他们前进的步伐终于无奈的停顿下来。
相比于那些高耸的城墙,栏杆的高度只能以小土坡来形容。这样的高度,根本就用不到云梯等大型攻城器械。
鲜卑人取出腰间的套绳,向上一抛,套住栏杆,向上攀登。然而,在上面等待他们的却是大汉军队无情的屠杀,凭借高度落差的优势,汉人的军队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一名老战士策着爱马,突然无情的抽打着马背,马儿无辜地悲嘶一声,奋力向前冲去,重重地撞在栏杆之上,然而除了一丝微微的颤动之外,就再无任何效果。
马儿躺在了地上,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老战士的目光中没有怜惜,没有怒火,他把马尸推dao在栏杆之侧,俯下身来,高声道:“踏我的肩,爬过去。”
后面的骑士不约而同的做出了一样的抉择,平曰里他们爱若姓命的战马在这一刻成了他们向上攀登的垫脚石,一匹匹的战马,一个个的战士组成了一座血与肉的阶梯,
疯狂,战场之上,到处弥漫着疯狂的气息。
当第一个鲜卑族战士终于攀过栏杆之时,第一个趴在地上的老战士已是双眼翻白,七窍流血。他并非死于刀兵,而是被自己的同伴生生的踩死的。只是他那鱼肚白一般突凸在眼眶外的二只眼珠子依旧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栏杆,他的双手紧紧的抱着那匹陪伴了他十年的战马,他的牙关紧咬,二排牙齿早已因为用力过大而迸碎,但至死他都未曾发出过一丝惨叫。
草原的勇士踏着同伴们用尸体堆积而成的阶梯终于攀过了那长达数丈的栏杆,他们的脸上狰狞恐怖,他们口中高声厉喝,他们前赴后继,永不退缩。
汉军的眼中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的畏惧,面对这些已然疯狂了的野兽,他们坚定的意志终于有了一丝动摇。这些人与前几曰相比,已是迥然不同,这样的战斗力,纵然是那声名显赫的金狼军,只怕也是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草原之上,生活条件之艰辛,非比寻常,一个部落的人口增加,所带来的往往就是一场新的战争。为了一块浓郁的草地,二个友好的民族甚至于可以反目成仇,生存,对于这些淳朴的汉子们来说,并不容易。
他们的生活是无奈的,肥沃的草地终究有限。冒顿的南下也是迫于无奈,草原,那个将他养育诚仁的翠绿色的海洋,已经容不下更多的人口了。
大草原之上,最为肥沃的草地都被匈奴人理所当然的据为己有,鲜卑等族纵然心有不满,但却不敢对此抱有任何异议。在他们的心中,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一块能够让族人过得丰衣足食的肥沃土地,为了这个愿望,他们可以从大草原上最纯朴的汉子变成地狱深处而来的最凶残的野兽。
“爹爹,我们也上吧。”
惨烈的战场后面,一个高大的青年正低声催促道。他的大手紧紧的握着刀柄,由于过份用力而突起的青筋显示出他激荡汹涌的心情。
“阿骨打,不要去凑这个热闹了。”
老人默默的摇头,否决了儿子的提议。
“为什么?他们已经攻破了寨门,如果我们再不去,就真的没有任何功劳了。”阿骨打低声咆哮着,对于自己一向崇敬的父亲他第一次从心中涌起了怨恨之意。
“这个功劳不是那么好拿的。”老人的声音依旧平淡,连他的目光都是一样的淡然。
“爹爹,真的是您么?三十年前,那个氐族的英雄南宜僚哪里去了?”阿骨打的声音压抑,有着重重的不甘。
冷静的看了眼口出怨言的儿子,南宜僚的目光在那瞬间变得犀利:“你是我的儿子,以后的氐族要交给你来领导,你给我记住,任何事都不能冲动,尤其是一族之长。”
阿骨打的嘴唇一抖,过了片刻,他急促地道:“爹爹,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匈奴人的确残暴,但是冒顿单于向来言出必践,今曰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亲口允诺,若是自食其言,只怕他这个单于的位置都保不住了,您又何必还要有此顾忌。”
南宜僚的转过头去,他的目光掠过战场,看向那无边无际的远方,仿佛透过无穷的时间长河,看穿了错综复杂的局面,触摸到了那隐匿在虚无之间的未来。
“这场战争不会那么快就结束的,我们的时间和机会还有很多,很多……”
他重重的,重复着那最后的二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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