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她的禁军动作十分粗鲁,她一路挣扎打闹,但是禁军都没松开她,生生地把她拖到了慈心宫。
进了正殿,禁军推着她,厉声喝道:“跪下来!”
尚贵嫔抬头,看到皇后坐在正殿中央的椅子上,左右两侧是长春公主与戚贵妃,如妃也在场。
而宫中女官绿浅姑姑,则负责此案的记录,坐在一旁,桌子上摊开了宣旨,只等着记录入案。
绿浅姑姑是皇太后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在宫中多年,深得皇太后的信任,她主管内务的这些年,几乎不曾出过什么差错。
她心中大呼不妙,父亲说过,那白苏青今晚才行动的,若今夜便审了自己,还来得及吗?
正惊慌之际,被禁军推了一下,她一个踉跄向前跪下来,仓皇抬头,见皇后正沉着一张脸看着她。
自从入宫,她便不曾看得起这个皇后,外人说皇后性子素淡,但是,她知道那不是素淡,那是懦弱,怕事。
为何会懦弱怕事?因为不得宠,在后宫,即便尊贵如皇后,只要不得宠,便连一个贵人都不如,所以,往日来慈心宫请安,皇后总是满脸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唯恐得罪人。
或许是见惯了她那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如今见她沉着一张脸,严肃中凝着几分威严,尚贵嫔竟然有种错觉,仿佛她一直以来的懦弱,都是伪装出来的。
她忽然想起父亲说的话,这深宫之中,人人都是卧虎藏龙,没有人是简单的,父亲尤其说过,皇后绝非懦弱怕事之辈。
而如妃与戚贵妃虽然不说话,但是眼底都有深深幸灾乐祸,这些人,平素都不敢惹她,如今想想,只觉得真好笑,她怎么会以为,堂堂皇后与贵妃都怕了她?
皇后示意长春开口,长春拿过静兰手中的宗卷,冷声道:“齐氏,如今父皇着本宫调查云妃一案,经过连日调查审问,所有的口供皆指向你,你为了争宠,设计陷害云妃与礼王,诬陷他们之间有私情,你可认罪?”
尚贵嫔哼了一声,“本宫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当日之事,皇上亲眼所见,哪里还有假?云妃与礼王在宫外相识在先,在宫中私会偷情在后,被本宫撞破,还企图掩饰抵赖,若不是本宫巧计让皇上看到他们私会的一幕,至今皇上还被蒙在鼓里。”
因她之前已经在皇上面前招认过确实有设计过御花园一幕,所以这点是无论如何也抵赖不掉的,干脆便承认了这一点,如今云妃在白苏青的手中,就算她们有本事请来鬼魂,也请不到的,如果没有云妃的口供,那其他人的口供也可以不作数。
长春冷笑一声,“你还在这里巧言令色,父皇所看到的,都是你设计的,云妃与礼王虽在宫外认识,但是,一直以礼相待,是你为了争宠,故意设计陷害。”
“你有什么证据?”尚贵嫔听了长春的话,心中方才的慌乱已经静静地沉了下去,仔细分辨,其实她手中除了那些宫女的口供之外,简直是什么都没有,而且,这些口供以彩菱的为最,那彩菱如今是懿礼的人,她大可以反咬一口,说懿礼与她有私怨在前,所以让彩菱故意砌词诬陷她。
长春拿起宗卷走下来,“你仔细看看,这些口供里,有你昔日最宠信的丫头所供述,又伺候你十余年的老嬷嬷供述,有你宫中的侍卫供述,你仔细看看,有没有冤枉你?”
尚贵嫔拿过宗卷,翻了翻眼皮,然后丢在了地上,轻蔑地道:“不过是砌词诬陷本宫的话,有什么好看的?”
长春冷笑一声,“砌词诬陷?贵嫔的人缘可真好啊,就连在您跟前伺候您的人都要砌词诬陷您。”
如妃冷冷地道:“可不是吗?一个两个诬陷你就罢了,还全部都对了口供来诬陷你,说得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