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景承说的极其诚恳,我在等着他再说点什么,可除了对不起三个字外再没有下文,给我感觉他的道歉很不完整像是只说了一半。
不过能让他心甘情愿道歉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至少说明我说的话对景承还是有效果的。
“时间也不早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过去的事都忘掉吧,开始你自己新的生活。”我轻声对叶良月说。
她惶恐的点点头,我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景承都会是她挥之不去的梦魇,景承的道歉并不能减轻她的惧怕,所以让景承远离叶良月才是最正确的做法,我拉着景承一边告辞一边往外走。
走到大门口时景承停了下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回头对叶良月说:“在我走之前还有一件事想问你,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所以我答应你,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保证你以后不会再看见我。”
“什么事?”叶良月声音细若蚊吟。
我也很好奇景承想问叶良月什么,他缓缓走到叶良月面前,从身上拿出几张折叠好的纸,展开后我认出是苏锦记下顾宛如手机号码的档案。
我看了看内容发现是一份失踪调查档案,而失踪人姓名栏填写的名字正好就是叶良月,我记起苏锦说过叶良月曾经失踪过一次,但不明白景承为什么会对这份档案如此感兴趣。
“档案中记录你和同学去山里游玩结果迷路,并且不小心摔断了腿,幸好被山里农户发现救了你。”景承一边看档案一边说。
叶良月默不作声点头。
“叶文德最初是担心你被绑架所以报警,从而警方才会录取你的指纹存档,按理说你既然不是被绑架为什么这份卷宗没有被销档,而是保留到现在呢?”景承抬头看向叶良月。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很诧异问。
“你要是不打算回答我的话,我会每天都来,相信你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吧。”景承虽然面带笑容,可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在逼迫叶良月。
“爸妈担心我安危,为了以防万一在警局留档。”叶良月小声回答。
“既然你都平平安安回来,而且并非是被绑架只是你自己走失受伤,是什么原因让叶文德如此紧张呢?”景承继续追问。
我眉头一皱也被景承的疑问引起了兴趣,接过他手中档案看了看,发现档案中除了叶良月的口述外,并没有其他人的口述记录。
“因为我在山里受伤时摔到了头,并且一直高烧昏迷,等我醒来之后完全不记得发生过的事。”叶良月搓揉双手低头回答。“我是有一天突然醒来身旁一个人也没有,就顺着路往外走,后来遇到一辆过路的车,因为体力不支晕倒在地,等我醒来时已经在医院,爸妈也陪在我身边。”
“档案中有医院的记录,最初发现叶良月时她昏厥在医院门口,并且通知了警方,在核对身份后确定了叶良月身份。”我看着档案喃喃自语。“这么说起来是发现你的司机担心惹事上身,所以把你丢在了医院门口。”
“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因为我实在记不起那段时间里发生的事。”叶良月点点头。
“你突然问这个干嘛?”我好奇看向景承。
“就是说从你失踪到最后找到你,这中间的时间没有任何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包括你在内。”景承声音平静问。
叶良月身体僵直的点头。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突然纠结她是否记得有什么必要,你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你已经逼过她一次去回想不愿意面对的经历,难道你还打算再逼她一次?”我没好气对景承说。
“我就随便问问而已,她实在记不起也没关系,而且她说的这种情况也很正常,昏迷期间遗忘发生的事也不是没有。”景承摊摊手,在叶良月面前竖起一根指头。“刚才我说过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能回答,我就马上离开并且保证不会再让你见到我。”
“你还想问什么?”我担心叶良月再次被他刺激到。
“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景承目光落在叶良月身上,心平气和笑着问。“你说受伤后昏迷导致失去记忆,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和谁一起去山里游玩的?”
“档案里不是有记载嘛,她是和同学一同进山的。”我帮叶良月回答。
“这就是我要问你的问题。”景承笑容渐渐在收敛,目光也随之变的犀利。“告诉我,和你一同出去游玩的同学叫什么名字?”
叶良月头埋的太低,我完全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我能想象她的恐慌,在一旁轻声说:“你就告诉她吧,以后就不需要再见到这个人了。”
这原本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我以为叶良月会回答,可等了很久都没有听见她的声音。
“让我猜猜,是不是连这个同学的名字如今你也记不起来了,在档案中也没有出现你提及同学的名字,可见当时你应该就是这样回答的。”景承俯视着面前的叶良月,声音透着自信的高傲。
叶良月的身体又开始轻微颤抖,她的惊恐和害怕正在逐渐加剧,但我始终没有听见她的回答。
“不应该啊,你和同学出去玩的时候你并没有受伤,不可能记不起同学的名字?”我眉头一皱诧异注视叶良月。
“你用失忆解释了当时发生的所有事,但在我看来会不会有另一个可能。”景承慢慢弯下腰,他的视线刚好能看见叶良月低埋的脸,声音锐利如刀。“为什么你记不得同学的名字,因为她和所有关于你失踪的事全都是不存在的,你一直都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