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对许多在乎叶凉,尤其是叶烈这等好不容易与叶凉修复好关系的人来说,当真是难题。
此事,当真是两难。
“让我去吧...”
陡然的幽幽之语响起,苏希柔那虚弱的身影,似苏醒而过,在叶蓿凝的搀扶下,娇容疲累道:“让我去将凉儿劝下来吧。”
她本为心善之人,如今自身并未出事,又怎能忍得自己一人,而害了凉儿,害了整个北凉王府。
“希柔。”
叶烈看得苏希柔的良善,善解人意,愧疚道:“为父,对不起你。”
“没事的,父亲。”
苏希柔善解人意的摇了摇螓首,便欲站出,劝那杀伐滔天的叶凉。
“慢着。”
悠悠的清凝之语,陡然将其喝阻而住,水之谣那孑然倩影,莲步轻动寸许,带起那素纱颤动后。
她在苏希柔等人的困惑目光注视下,螓首轻抬,望着苍穹之上的单薄身影,道:“他想怎么做,便由得他去。”
“若闯出什么事端,一切,由我来担责。”
那话语说的平静,却是有着极为明显的偏袒、维护,令得苏希柔等人都是惊愕。
旋即,那颇为老成的叶烈,率先反应而过,朝着水之谣拱手道:“恕老夫怠慢,姑娘入府至今,都未如何以礼待之。”
“还望姑娘海涵。”
如此客套一语,他亦是在水之谣淡漠不语的神情下,问语道:“还不知姑娘是...?”
面对叶烈的问语,那清冷孤傲的水之谣终是粉唇轻启,目不斜移的望着苍穹上的叶凉,道:“洛水门,水之谣。”
原来是洛水门的。
叶烈、叶无峰等人心中一喜,若是有洛水门为靠山,那今日之事,倒还当真不惧了。
想及此,叶烈苍老的面庞上,露出一抹淡笑,道:“那敢问姑娘,是洛水门内哪位上尊亲传子弟?亦或者是执法殿殿主、副殿主之类?”
在他与众人看来,可代表洛水门的,地位必定不低,才有此问。
“洛水门内,守墓之人。”
水之谣不卑不亢,轻吐而语。
这一语,亦是令得叶烈等人笑意消散,再度换上了担忧之色。
旋即,那叶素潇撇了撇嘴,不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人物,装的这般的清高,原来,不过就是个看坟墓的。”
“闭嘴!”
叶烈怒斥一语后,他平缓心绪,冲着那清冷的视叶素潇于无物的水之谣,道:“水姑娘,孙儿年幼,口无遮拦,还望姑娘莫要介怀。”
“叶烈。”
陡然一语,水之谣那清冷轻抬的螓首,黛眉一蹙,侧转而过,看向他道:“些许年未见,你倒还是那般的啰嗦。”
那一语,说的似有几分孤傲,有几分清冷,更有几分,驳了叶烈的颜面。
可就是这般一语,令得叶烈眉头一锁,似有困惑:许多年未见?
这不就代表,我与她见过?
可是在洛水门,我识得之人屈指可数,根本无此人记忆,如此说来,是改了面貌而来?
想及此,他眉头越皱越紧,心念微动:“若是改了容貌,那又当是谁呢?”
在他看来,地位崇高而清傲的,那识得的人里,唯有素忻上尊,以及那侥幸有过一面之缘,取了他北凉王府无凰籽的彼河神尊,白洛水。
一念至此,叶烈心绪微起:可纵使素忻上尊,亦不会清冷孤傲至此,何况,若是素忻等人,亦无需易貌而来,大可大方以真容示人相见。
而且,这一股清冷寒霜感,却和当年那位好像...
难道...
一念至此,叶烈瞳孔陡然一缩:她是彼河神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