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零九分，张善的手机果然急速震鸣，他却忽然平静下来，缓缓按下接通键，将手机放在耳边。

一分钟以后，一种诡异的笑容骤然出现在他唇角处。

放下手机，张善轻轻叹了口气。

“高明，现在我能知道你是谁了吗？”

“秋彦，青市公安局刑侦一队队长。”秋彦平静报出姓名。

张善的眼神忽然变得很古怪，似乎想说什么，不过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只是上上下下打量秋彦，似乎是想把秋彦从里到外都看个清楚。

片刻之后，他忽然大笑起来。

“我想起来了，那一天就是你闯进了包房，原来从那时起，你已经盯上我了，失算，失算……”

“怪不得，怪不得……”

张善像是对秋彦说，又像是喃喃自语，笑声已经敛去，声音也越来越轻，脸上满是失落和悔恨的神情。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慕鸣带着一队人冲入大厅。

“秋队！”

看到大厅中正对峙而立的两人，慕鸣立刻露出惊喜神情，喊了一声，他明白，秋彦已经成功，这条最大的鱼应该逃不了了。

秋彦指了指身后的那扇门。

“去救人，另外封锁这里，我做过标记的那扇大门谁都不许进去，吴星应该很快就会赶到，他会在那里找到证据。”

“是，秋队。”

慕鸣大声应道，随即指挥警员前去救人。

张善再次爆射出惊骇的目光，直勾勾看向秋彦。

秋彦却忽然向外走去，就算和张善错身而过时也没看他一眼，更没说话，就好像他只是一个无关重要的小角色。

轻蔑、漠视忽然间让张善不受控制愤怒起来。

双肩一阵颤抖后，他愤然转身面对秋彦的背影，纵声大笑。

“秋彦秋队长，就算抓到我其实也说明不了什么，青市还是不会有什么改变，而我顶多也只是在牢里待上几年……”

秋彦骤然停下脚步，转身冷冷注视着他。

出奇冰冷的目光让张善突然再也说不下去，一股从脚底升起的冷意瞬时侵袭全身。

秋彦足足盯了他五秒，唇角往上勾勒出一个坚定的弧度。

“谁都逃不了。”

莫名的五个字让张善再次哆嗦了一下。

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

——难道他什么都知道了？

离开依晨大厦后，秋彦飞快跑向指挥车，凌问已经指挥车辆开到了西涛广场处，刚上指挥车，秋彦立刻询问道：“有漏网的鱼吗？”

凌问兴奋回答：“没有，全部落网。”

秋彦俊朗的脸庞上却没有出现喜色，继续问道：“救人工作进行的如何？”

“还在进行中。”凌问的神情黯淡了一下，“没有想象中这么顺利，并且在新杰酒店的行动中出现了警员受伤……”

“是重伤。”

秋彦轻轻蹙眉，立刻戴上耳麦。

“各单位注意，立刻汇报最新进展，我是秋彦。”

望着秋彦专注而凌厉的眼神，凌问心中忽然泛起一个古怪地念头。

——假如这件事不是由秋彦负责，现在会是什么情况？

秋彦的亲自指挥果然和先前大不相同，诸多的地点和繁琐、复杂的情况似乎对他根本造成不了任何难度。

每一道指令都是在最准确、关键的时候发出。

最后的救人行动也变得轻松起来。

两个小时以后，所有的救援行动全部结束，秋彦摘下耳麦，眼眸中忽然闪掠过一抹凝重。

“现在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