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青瓷跨度的年限很长,从商周一直到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在这期间,所使用的窑口也不少,有浙江上虞、余姚以及宁波、萧山一带的越窑,还有浙南温州一带的瓯窑,浙江金华一带的婺州窑,湖南县城关一带的湘阴窑等等。
这些窑口全都烧制青瓷,而原始青瓷究竟发源于哪个窑口一直也是专家们争论的焦点,一般都认为越窑或是洪州窑是发源地,但是真正根据发掘出最早记录的却是浙江德清县的德清窑。
德清窑是烧制黑瓷和青瓷,尤其是黑瓷的窑床,其烧造历史并不长久,从东晋开始到南朝初期结束,共一百多年时间,鼎盛的时期更短一些,由于其烧造的精良黑瓷别具一格,在当时的名气并不下于越窑,而且其烧制的青瓷产品代表了当时的最高水平。
纪小帆不由希奇道:“这么说,这件黑釉缸还可能在价格上超过童其州那件了?”
赵卓稍稍思忖一下,笑道:“若是我当评委,应该给予这件黑釉缸更高的价格。不过,这决定权可不在我手里。”
纪小帆想想也是,说道:“我倒希望把这件价格估低点,这样赵大哥你胜出的机会就将更大一些。”
赵卓见他如此为自己着想,心头也不由有些感动。
景瑶此时在后面小声说道:“我看这件瓷器可能真会创新高,你这一场有把握赢吗?”
赵卓轻轻摇摇头道:“这一场是肯定赢不了的,不过,我可是有杀手锏的。”
“杀手锏?”景瑶不由吃惊道。
赵卓其实并不想瞒她,只不过这事情若讲起来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便轻描淡写的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保证让你也大开眼界。”
见到赵卓如此神秘兮兮的样子,景瑶反而松了口气,手下意识的从胸口上放下来,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为他担心到了这种地步。
其实早在这件黑釉缸一出来,观众席和参赛者们都在纷纷的议论着,起初不少人还怀疑这是一件赝品,毕竟看起来太新,保存得太完好了。
然而,一个拿得出光绪帝御中笔筒的人,莫非还能对一个黑釉缸看走眼吗?
越是看起来象赝品的,便越有可能不是赝品。
在众人议论声中,评委们也开始对这个黑釉缸进行鉴定。
目前六百万以上价格的有两件瓷器,一件是价值六百五十万,童冬阳的双龙兽耳青瓷罐,一件是价值六百八十万的,童其州的青釉莲瓣纹盖罐。
和二者相比,这件黑釉缸显得造型简单太多,甚至于缸身都没有任何的点缀,仅仅是刻画着网格纹而已,那盖子上的一对小鸟也没办法和莲花座上的罗汉媲美。
然而,整件瓷器保存如新,十分难得,造型更是匀称精细,釉色更是相当的漂亮。而且德清窑存在的时间远远低于越窑等窑口,烧制出的瓷器自然要少得多,其中精品更少,流落到现代,还能保存得如此完美的,用奇迹二字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几个评委之间也首次有了争议,小声的议论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公布结论,这件瓷器乃是东晋时期的德清窑真品,估价为七百二十万。
一锤定音下来,方右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由得朝着景瑶这边望了一眼,目光中颇有几分得意,不过他此时正看着景瑶微微朝前倾着,正和赵卓聊着什么。
方右铭脸色不由得染上一层寒霜,暗哼了一声。
估价一下来,童冬阳和童其州二人则是眉头同时一蹙,虽然二人在看到这黑釉缸时便感觉有些不妙,但是没想到评委估价出来的结果高出这么多。
七百二十万的价格已经比起第一场童冬阳的拿件张之洞釉里红方瓶更高了,这似乎也印证着原始青瓷器在市场上的行价要比晚清民国时期的价格更高。
会场里的气氛一下子被炒得更加热烈了,虽然这价格比上一个最高价高出了整整四十万,出乎很多人的预料之外,不过在这种价格刺激之下,所有人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兴奋感,当然也有不少人在摇头轻叹,这斗瓷节上,钱都不是钱,只是一个数目而已,到目前第二场展出的一百多件藏品中,光高出六百万的便有三件,五百万的也有六七件,三四百万的更有两位数,合起来的价格便已是几千万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