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路重回,两个人甩着手慢慢地走着,漫无目的地四下东张西望,此时的心情于任何时候都不一样,说有一种力量希望彼此能离着远一点,又有更大的力量将两人拉得更近,好一会儿互相没有说话。
想着黄大娘目送自己出门的眼神,亲人般的眼神里满是甜蜜的期望与祝福,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期望与祝福呀,心里仿佛知道,又仿佛模模糊糊,然而却别有一份异样的甜蜜在心头。
太阳暖洋洋地照在身上,满山的老林子传来低低的林涛之吼,山路蜿蜒树木苍翠鸟儿鸣唱,野草挂着露珠发出雨后的芳香。
这般情境,仿佛大大的世界就剩下两个人了,虽然没有说话,但感觉彼此心意相通,已经说了太多的话。
静静地走下一段小坡转过湾,上河显现在眼前。
昨夜下雨,上河显然涨起来一些,失去了昨ri的幽丽柔姿,增加了粗犷与饱实,绿se的水面已是深绿中带有些许浑浊,虽然不是波涛汹涌恶浪滔天,隐隐地似有万钧之力向前而去,平缓的水下有着令人费解的力量。
意外的是,昨ri突出水面相连如带的踏步石,此刻已在水下,离它半米远处方始圈起一些浪花漩涡,白花花的水浪一簇一簇地,从河的这头一直弯曲摆到对岸,除了告诉人们它的存在外,还告诉要过河的人,此刻它在水下的深度。
黄美琴叫一声苦,踏步石在水下怎样过得河去,偏头看看唐世科,他皱着眉正向河里看去。
黄美琴问道:“唐师傅,你看踏步石被河水淹着了,今番怎么过去。”
唐世科捡起几粒石子由近至远向河里甩去,回头平静笑道:“别担心,水没有多深。”
说完坐石头上脱鞋,黄美琴知道他要脱鞋过河,北方女子传统教养,自己的脚可不能随便亮在男人面前,更何况还要把裤子挽起来露出腿,一时为难忸怩不知如何是好。
唐世科想着事情,猛抬头看见她惶惶急急的样子,不由“噗嗤”笑道:“这才多大点事情啊,看把你为难着急的,用不着慌,我背你过去。”
说完站起来裤子已经高高挽好,拿起鞋子水边腰一弯回头道:“爬到我身上。”
黄美琴看着他的姿势不由满脸绯红,真正地不好意思起来,不过去实在没有办法,过去吧,大男人身上是那么好爬得?
此刻的她,完全失去极有主见开朗大方的风格,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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