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摇了摇头,淡淡的道:“天下有谁不知,蜀山派冰魄寒光剑阵的厉害,便是我本事再强十倍,也绝不是此阵敌手,不过临死之前,小女子却有一事相求,还望道长勿要推却。”言罢,躬身向白衣少年福了一福,神色之间,显得甚是诚恳,
白衣少年冷冷的道:“你既然识得冰魄寒光剑阵,见识也可算得不凡,好,道爷今曰破一次例,且看你有何言语要说。”言罢,随手收了短剑,静静的等待下文,
黑衣女子道了声谢,伸手向躺在一旁的平凡说道:“这位少年,本來与此事毫不相干,虽说不知天高地厚,贸然來趟这浑水,却也只是激于义愤,不得不然耳,我瞧他侠义心肠,剑术又似是正道一路,因此想请道长手下留情,能够放这少年一马,小女子泉下有知,亦感激不尽。”说罢,又向白衣少年敛衽一礼,
白衣少年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少年是昆仑派的,如今你自身难保,却还难得有这份善心”顿了一顿,又有些怜悯的道:“好,你把他送出阵來,这便引颈受死罢。”
黑衣女子拱手道:“多谢道长。”
白衣少年手持短剑,双目一瞬不瞬,监视着黑衣女子的一举一动,眼见她扶起平凡,又往他口中塞了一粒火红色的丹丸,虽然不知是何名目,但见丹药是从从平凡怀中掏出,也就沒有过多怀疑,在他心中,甚至还有这样的一层念头:
“看來是我过虑了,这女子果然言而有信,倒不是个卑鄙无耻的歼诈小人,哼,本派的冰魄寒光剑阵,位列七大镇教剑阵之首,威力之强,天下皆知,就算她真有诡计,难道道爷便怕了这妞儿不成。”想到此处,登时轻轻吁了口气,脸上神色,渐渐转为淡然,
其实,这白衣少年如此自信,倒也并非盲目自负,而是这道冰魄寒光剑阵的确有其过人之处,要知此阵一旦布成,那便有如铁桶一般,将受困者全身上下尽数围在其中,若要用时,只需以手发雷,催动阵法,自然有九九八十一口飞剑纵横來去,围绕敌人不住砍杀,非要将人杀死杀伤,绝不收手,尤其可怕地是,这些飞剑不但锋利无比,而且使动之时,更有一股极为浓烈的冰寒之气附着其上,真个是遇物即冻,端的厉害无比,
更令黑衣女子意想不到的是,眼前的这名白衣少年,修炼的偏偏又是乃是蜀山派六大镇教法诀中的天一真水诀,那天一真水诀,乃是水系顶级法诀,与平凡所修炼的炎阳真火诀一般,都是直指大道,渡人长生的无上法men,就算放到昆仑,罗浮这些顶级门派之中,也该是镇教一级的功法了,天一真水有个特点,那便是浩浩荡荡,永无止歇,实是天地间最为精纯醇正的一门法力,以天一真水诀催动冰魄寒光剑阵,正是得其所哉,最为顺手不过,对于阵法本身,也有极大地加成之力,
天一真水诀的要诀是:真水浩荡无尽处雨雪冰霜从我心,
却说白衣少年这个念头才刚转完,便听黑衣女子的声音说道:“道兄,这少年便交与你了。”他闻言点了点头,正要伸手去接,冷不防眼前光华闪动,一道血红色的剑光突然亮起,仿若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猛地向他咽喉刺去,
这一下偷袭突如其來,顿时把他吓了一跳,白衣少年一惊之下,自然而然的短剑一挥,向那道血光格了上去,哪知一格之下,手中竟然落了个空,接着只觉背心一凉,一道森森剑气直射过來,
“贼子敢尔。”
白衣少年一觉不妙,心中顿时大怒,浑沒想到这位昆仑派的及门高第,竟也会使这么卑鄙无耻的下作手段,他却不曾想到,平凡若是不能把他顺利赶走,说不定转眼之间,自家都有杀身之祸,毕竟蛮荒里的妖怪,可不是都吃素的,
这一句话堪堪骂完,便见他仿佛一个极大地陀螺一般,在原地飞速旋转起來,旋转之时,带起了一阵“叮叮叮叮”的急促声响,双方的法力,也在这瞬息之间接连比拼了好几百次,白衣少年猝然受袭,又是以一敌二,顿时落在下风,
可是,也就这么几个旋转的工夫,他也早将阵中情形瞧得清清楚楚:原來到了这时,黑衣女子早已不再出手,只将一只白玉也似的手掌搭在平凡肩头,一身法力源源不断的注入平凡体内,至于平凡,手中却持了一杆长约丈二,火光熊熊的三尖两刃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