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算是猜到个大概,谢亚言应该是杨翟的追求者之一,因为忍不住相思之苦,越洋来看杨翟,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杨翟压根对她没意思,就说杨翟谈恋爱怎么能不告诉她呢?而且对象还是个女人!不过就算杨翟不喜欢人家,也不能这样对人家,毕竟来者是客,何况还是台湾同胞,一衣带水,破坏了两岸关系可不好……
“谢小姐,你还没吃饭吧,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顾然适时打断她们。
谢亚言如同大赦,连连点头:“飞机上东西太难吃了,我一口没动,快要饿死了,我第一次来内地,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
哇,爱情的力量真伟大!一个弱女子为了爱情,孤身一人千里迢迢来到陌生的城市,杨翟不感动就罢了,还表现得不是很熟的样子,顾然觉得是杨翟的不对……
“我和杨翟正准备去吃夜宵,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们一块去。”
谢亚言欣然答应:“好啊好啊,姐姐,还是你人好。”挽起顾然的手臂,扭头“哼”了一下杨翟,这才热络的问,“姐姐,你的腿怎么了?”
顾然:“自己开车撞的。”
谢亚言:“姐姐你好幽默哦,哪有人开车自己撞自己的。”
顾然:“……”这是神马脑回路,跟杨翟认识的人都不太正常吗?“我是为了避开一个老太太,撞到路牙了。”
“哦,是碰瓷的吗?听说大陆碰瓷的特别多,开玩具车都能被碰瓷呢,你说多新鲜啊。”
顾然竟无言以对,毕竟她说得是事实,只能呵呵了。
看着前面聊得畅快的两个人,杨翟郁闷了,这叫个什么事儿啊,她倒成了多余的那个人,又一次切身体会到女人的善变。
顾然带谢亚言去她和杨翟常去的粥铺,离电台不远,走着路就过去了,只是顾然行动不便,走得比较慢,等到了地方,顾然已摸清了谢亚言的底,就连生辰八字都问清楚了……她本来就是做市场营销的,专门靠揣摩别人的心思吃饭,而谢亚言也不是个心机深沉的人。
原来谢亚言跟杨翟是同行,在台湾做电台主持人,跟杨翟是三个月前认识的,杨翟去台湾出差,顾然是知道的,杨翟还带了不少土特产给她,只不过跟谢亚言的这段艳遇,杨翟只字没提,也许杨翟不觉得是件重要的事吧,不过杨翟却不小心掠夺了人姑娘的芳心,杨翟还真有能耐,顾然看了她一眼。
作为穿开裆裤就认识的好基友,杨翟完全明白顾然这一眼的含义,翻译过来就是:杨翟你行啊,把人家吃干抹尽,翻脸就不认人了,瞧把人姑娘委屈的,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竟然瞒着我!明明历经江湖,还给我装小白菜,你等着吧,瞧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杨翟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明明饥肠辘辘,却一口粥都吃不下,就看见谢亚言对着顾然是一口一个姐姐,亲热得不得了,而顾然呢,谢亚言就好像是她请来的客人,也是客气得不得了,谢亚言还能跟她搭几句话,顾然是直接把她当空气,让她很不是滋味,她是无辜的好么!
吃完粥已经一点,还好顾然还有点分寸,没有热情得邀请谢亚言回家,虽然谢亚言暗示了好几次。通过一个晚上的观察,谢亚言是整明白了,顾然和杨翟之间,杨翟没地位,什么事都是顾然说了算,同时也问清楚了她们的关系,就是一块长大的好朋友,谢亚言狠狠松了口气,如果顾然是情敌,她还真没把握能赢,顾然虽打着石膏,可是丝毫不影响她的气质,举手投足都那样优雅,就像古画里的仕女,杨翟虽然漂亮,可是在顾然跟前却好像少了份气场,不是杨翟没气场,而是顾然的气场太强大,完全压过了杨翟,尤其杨翟在顾然跟前吃瘪的样子,活脱脱一小受啊……
不过情人眼里出西施,谢亚言还是喜欢杨翟,在台北时,她们一行人去酒吧喝酒,杨翟被怂恿上台表演,音乐响起时,谢亚言就看到舞台上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帅气的击打着架子鼓,那姿态那神情,简直美如画,一下子就沦陷了,如果说在此之前她还不确定自己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那一刻,她愿意为杨翟弯成山路十八弯。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人生如只如初见,即便遇到比杨翟更优秀的女人,爱慕杨翟的心也不会改变,只是她到现在也不确定杨翟到底是直的还是弯的,刚刚一下车那个吻,完全是攻其不备,她看到杨翟整个人都懵了,虽然只是碰到杨翟的嘴唇,也已足够谢亚言回味很久了。
杨翟开车,把谢亚言送到五星级酒店,又帮她开好房,才带着顾然离开,谢亚言一直追到车库,告诉杨翟她已经辞职了暂时不回台湾,杨翟听得头都炸了,有个很不好的预感,以后怕是甩不掉谢亚言了,在台湾时,她就是被谢亚言的热情给吓到了,所以才提前回国,为这事,台长还找她谈过话,训斥她:“怎么能工作了一半就跑了呢,再有下次就扣你工资!算了,你也不差这钱,再有下次,我就给你加搭档!”杨翟的节目只有她一个人播,连个搭档都没有,当然也是杨翟要求的,就因为第一天直播的时候,和另外一个主持人配合不默契,数次冷场,尴尬癌都犯了,所以她坚决不要搭档,每每台长要告诫她,就拿这个说事,哎,别说还真一唬一个准,原来是人都有弱点……
深更半夜,道上早没了行人,连车辆都很少,杨翟把车停在路边,并不急着回去,反正明天没节目,顾然又不上班,就算天亮到家都没关系,她喜欢跟顾然独处的时候,虽然她们每天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毕竟分住在两个房间,那似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顾然坐在她身边,连呼吸都清晰可闻……顾然正拧着她的衣领,眯着眼凶神恶煞的质问:“说吧,你和谢亚言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