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动弹不得——他的母亲坐在该死的王座上,将他死死抱住!
四周不像平常那样,站满了讨厌的钢铁怪人——那其实是宫廷侍卫,列庞一直分不清他们的身份,大厅里半个人影都没有,他们都在外面,大声呼喝尖叫着。
好玩,好玩,可是他没办法出去!
他恼怒至极,拼命抓母亲的脖子,要是往常,母亲就会放开他,听他的说话——人们怎么说来着,对了,命令。
然而他的命令失效了,不应该失效,他是国王,他可以干任何想干的事情。他的母亲经常这样对他说。
“命令你!”列庞愤怒地大叫。
“放开!放开!”情急之下,他又只能说单音词了。
火星在窗棂之外越窜越高,简直可以媲美大年夜了。列庞十分着急,焰火总是稍纵即逝。要是这一把抓不到,又要等很久,很久才能看到。
然而,母亲就像僵硬的雕塑一样,丝毫不松手。列庞还感到她在剧烈地发抖,这种抖动让他感到很不舒服,就好像坐在了不平稳的马车上,让他想要呕吐。
他手里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还有一些腥臭味道,这让他呕吐的感觉更强烈了。接着,他看见了那些红色流淌的汁液——那是血,不是他自己的,是母亲的。
这让他有点高兴——血,血,人只有最好玩的时候才会流血,剥皮的时候,割掉舌头的时候,挖掉眼球的时候,砍掉手臂和双腿的时候……
他的母亲也会流血,这让他兴奋起来。他双手拼命向上伸了一点,握住了母亲的脖子。
母亲也会像其他人一样尖叫起来吗?
他有点失望,母亲只是脸色变得灰青,抖动得更激烈了,却没有大喊大叫,没有下跪,也没有继续流血,他发现刚才抠出的伤疤已经开始结痂了。
很快,列庞就觉得抱住自己的双手开始发软,他好像可以挣脱束缚了。
这让他的注意力很快从母亲脖子上转移开来,他用力挣开母亲的双手,然后推了她一把——她好像从椅子上滑了下来,一动不动。
然而,他对这具身体失去了兴趣。列庞加快脚步,冲向金色大门,他的力气奇大,但是身高却够不到把手。他十分着急,在大厅里横冲乱撞,把桌子上的杯子、烛台、书籍全部砸落地下。
他开始疯狂地用椅子敲打窗棂——落地窗的玻璃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这让他重新振奋起来。
他一鼓作气,将所有反光的东西都砸了一遍,随着无数碎片落下,终于感到一丝满意。然后,他发现了一个矮洞——刚好足够他的矮小身材钻出去。
他往钢条间挤了挤,便一脚悬空,踏出了议会大厅,兴奋地向火焰处奔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