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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今早雪清幻推开窗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下雪了，临安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她终于等到了。

比她更开心的人是楚莫言，还没看够雪，那一身耀眼的红衣已经晃到了她窗前。

雪清幻见了他笑道：“怎么一大早，就跑过来了？”

楚莫言皱眉：“你不会忘了什么吧？”

雪清幻明知故问：“我有答应过你什么吗？”

楚莫言气道：“臭丫头，你是想死吗？”

雪清幻笑道：“今天虽是你我成婚之日，只是觉得你与平日没什么区别，所以一时没想起罢了。”

楚莫言撇嘴，他向来穿的都是红衣。即使他今天一早就换上了喜服，看过去与平时差别确实不大。

只是他穿红衣也好，穿喜服也罢，都只是为了眼前的这个女子。

雪清幻道：“我先去换衣服，你去叫伊儿过来帮我梳妆吧！”

“好。”楚莫言笑得别有深意。

待雪清幻换上红衣之后，来的人却不是雪梦伊，而是楚莫言。

雪清幻皱眉：“怎么是你？伊儿呢？”

“人家都说，成亲之前男女双方不要见面，结果我们是天天见。”楚莫言笑道，“反正已经有些不伦不类了，再随意些也无妨。”

雪清幻笑道：“随意些是无妨，只是你会梳妆吗？别到时候把我折腾得你不敢娶了。”

“怎么会？”楚莫言拿起梳子梳着她的长发，“其实这样就好，弄得繁琐了，待会儿解下来也麻烦。”

待会儿？雪清幻一想到何时需要解发，脸不禁有些发红。

楚莫言笑得邪恶：“未着胭脂面先红，清幻，你是想到哪里去了？”

雪清幻撇嘴道：“那是你衣服映的，和我没关系。”

许久没看见她嘴硬的样子了，楚莫言不由笑得更欢了。

楚莫言帮她梳好长发，就要帮她上妆。雪清幻抓住他的手：“我还是自己来吧！”

楚莫言笑道：“有什么要紧？我是想为你梳妆一辈子的人，今天只是开始。”

她松了手，任由他为她画眉，抹胭脂和点绛唇。最后，他在她额头上贴了个红色火焰形的面饰。

雪清幻看着镜中的自己，竟觉得有些陌生。楚莫言问她：“怎么了？”

雪清幻道：“我还从未这样，最简单的头发，最浓的妆容。”

他轻吻着她的青丝笑道：“很美，像那误落凡尘的九天仙女。”

为何落入凡尘呢？只怕是被他这个魔头拉下来的吧！楚莫言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就不由笑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