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承平又道:“赵齐川也上套了,他带着三万人马出城,秦汉和季百川已经接到了消息,准备撤离。”
武惟扬道:“让他们躲着点儿,赵齐川恐怕受了突厥不少气,撒到他们那儿去就不好了,你去压阵,若是看到赵齐川,就先行挑衅,掩护一下他们二人。我带人急行去前方迎击阿史那。”
武惟扬剩余的四万人马再次分割,由高承平带走将近三万多人,武惟扬只带了数千骑兵,快马加鞭,脱离步兵队伍,向岳州方向行进。
岳州离鄂州的距离不算太远,若是水路,一天就可以到了,即便走陆路官道,两天时间绰绰有余,武惟扬刻意拉开自己与高承平的距离,以免阿史那能与赵齐川互通有无。
他一手提着□□,一手拉住了马,战马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喷了两口气,停了下来。
随着他的动作,身后八千骑兵也一并停了下来,离他们不远处,阿史那带着他的两千突厥骑兵和剩下的岳州守军,也停了下来。
阿史那策马缓缓上千,扬声道:“对面哪一位是惟武王?”
他这话真是明知故问,武惟扬冷笑一声,反问:“那敢问阁下身后哪一位是阿史那?”
阿史那不怒反笑,“小王便是,久仰惟武王威名,今日前来讨教!”
两方人马在将领指挥下当即战成一团,如同武惟扬所料,岳州城大多为步兵,良莠不齐,面对骑兵冲杀,没有擅长步兵指挥的将领在,便如同送上门来似的,毫无用处,没过多久就开始有四散奔逃的倾向。
阿史那自然也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却没料到这么不经用,与武惟扬交锋中差点为此被武惟扬挑下马去,他使得是长刀,刀尖在地上撑了一撑,这才顶住了没有下马。
“你们汉人果然没用。”阿史那反手挥刀,逼退武惟扬,冷笑道。
武惟扬对身遭战场毫不关心,他所带的骑兵大半半路出家,比不上突厥骑兵迅猛锋锐,此时也是狼狈不堪,“四只兔子还能咬死一匹狼,你还是多放些心思在我身上吧!”随口乱说了一句俗语,武惟扬溅着血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嗜血的笑意,□□直刺阿史那的胸口。
阿史那后仰避开□□,正欲用长刀隔开,武惟扬忽然一抖枪尖,银色枪尖如同蛇头般诡谲地向下压去,阿史那闪避不及,肩头连着马背一同被□□穿透。
剧痛之下,马匹长声嘶鸣,四蹄踢踏,想要挣脱开,但它和背上的阿史那一并无法动弹,随着马匹的挣扎,阿史那的伤口更大,血很快就染湿了马腹下的土地。
他咬牙切齿地盯着他正上方处,武惟扬方才竟然一蹬马,整个人从马背上翻身而起,因此□□才骤然变向,接着因为武惟扬自身重量和冲势,直接钉穿了阿史那。
武惟扬松开手,轻快地落到地上,他的盔甲上鲜血慢慢流了下来,那是阿史那伤口喷溅出来的,落地的瞬间,他一把抓住阿史那受伤那处的胳膊,阿史那还来不及反应,没有外力控制的马匹立即因疼痛而疯癫起来,向前猛冲,一阵剧痛让阿史那几乎昏死过去,他摔倒在地上,满身都是尘土和鲜血,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爬了起来。
“不愧是王子殿下。”武惟扬扬了扬眉,将手中那支胳膊扔到了阿史那面前,“在下佩服,便把这大好臂膀还你罢,不必多谢了。”
阿史那紧紧咬着牙,牙龈都渗出血来了,由于失血过多,他面前的景色已经开始模糊不清,他仍然执着地想要爬起来,喉间涌动着低沉嘶哑的咆哮。
武惟扬蹲下身,纠起阿史那杂乱的头发,“对了,我问你,苏北秦在哪儿?”
阿史那忽然笑了起来,他的声音微弱,“哦,对了,还有你宝贝的师爷。”
武惟扬摁着他的头往地上狠狠撞了一下,“他在哪儿?”
阿史那喉间“嗬嗬”作响,“我不会告诉你的。”
武惟扬扔开他的头发,一把将其踢开,一名杀红了眼的突厥骑兵躲闪不及,正踩中了阿史那的身体,阿史那嘶哑地惨叫一声,半睁着眼睛死了。
武惟扬从地上捡起他那把长刀,“比他哥傻多了。”
阿史那一死,剩下的突厥骑兵慌乱无措下,即便骁勇也没能敌过武惟扬率领的骑兵,被全歼在此,剩下的岳州守军早就逃得不知行踪了,武惟扬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下令追击,而是返身带着剩下的士兵向鄂州方向奔去。